“你这几天倒是和夏小姑娘好起来了。”
沐子优拿筷子的手一顿,抬眼没好气地给了柏越一个白眼,却像是带着钩子般流连了一瞬,“什么酸话,我总得找点事做吧,又不像你,大忙人。”
夹着菜的筷子却是到了柏越碗里,“大忙人辛苦了,快吃饭吧。”
“大忙人向你道歉,这几天没顾及到你。”
“要不然怎么是大忙人呢。”
尽管在这几天担忧得心急火燎,但闲下来两人独处时,沐子优还是表现得不那么在乎的样子。
“伤好得怎么样了?是又瘦了吗,还是为着那毒的原因?”
“伤已经不碍事了,毒也没再出岔子,瘦了应该是你的看错了。”
沐子优一边随意地夹着就近的一碟小菜,一边敷衍地回道。
话却落在了地上,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接话,沐子优有些疑惑地抬眼看向柏越。
看到柏越分明不是在生气,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像是她头顶上有北漠边境地图般。
沐子优想着笑出声来,把筷子放到一边打趣道:“你这个样子,倒是有些像那什么痴情儿。”
美人笑起来眉眼弯弯,杏眼化成饱满的一轮弦月,温和得如同每一个寻常人家的姑娘。
柏越看着也染上几分笑意,顺着她的打趣接着说道:“可不是嘛,看来我应当是栽在这里了。”
“你自己栽的,我可不负责。”沐子优支起一只手肘来撑着下巴笑道,另一只手伸过桌子摸上柏越的额头,轻轻碰了下,“怕不是让这几天给累傻了。”
柏越笑着擒住她作乱的手,放到嘴边浅吻了一下。
沐子优挑眉轻笑着看着他的动作,手也没有抽回来,安静的放在他手心里,故作若有所思状,“怎么这般模样,你该不会是这几天在外头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吧?”
“哈,我怎么敢?”
哪里不敢了,上次分明就暗地里救了陈千贝……
不过虽然他没告诉自己,但也没故意向自己隐瞒,一问就全说了,而且陈千贝是被安置在了谭家兄弟那里……
那自己确实没有必要抓着这里不放,柏越应当只是简单救下一个罪不当诛的人。
沐子优这般在脑中反省着自己,她得控制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在一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上浪费两人的时间。
“想到哪里去了?”柏越见她松散的神情渐渐变得板正冷淡,眼神毫无目的地盯着自己玄色的护腕,便知晓她有些走神了,轻声唤道,“我方才只是在想戚无宴走货的事需不需要你帮忙。”
“戚无宴?他这会儿应该早就到京城了吧,我能帮上什么?”
说及此事柏越就有些头疼,“他应当是要回京城的,但不知道从哪里得来消息哈昆部有个竞卖,便只身潜去了。”
哈昆部?
早先原属西契丹部族的一个小族,后因全民皆兵实力强劲便和西契丹分庭抗礼竟还真的就单独出来了。
如今哈昆部处在西契丹和索多尔部上下中间,左右是大梁和突厥势力,倒也不见逊色。哈昆首领莫昆得勒如今四十有七,不算见老,野心勃勃盯着索多尔这块肥肉垂涎已久。其膝下两子大王子莫昆依尔潘、二王子莫昆耐德皆是虎劲豹胆之辈,不可小觑。
沐子优在心中盘算着,玉魅他们平时走货路过哈昆部也只是单纯路过,尽量会避免和其起冲突,与哈昆王族也没有打过交道。若是戚无宴被困在哈昆,她怕是也帮不到太多。
“哈昆那边竞卖何物,值得他这般去涉险?”
柏越观察着她的神色,缓缓说,“据他传来的消息说,是西契丹的兵符。”
沐子优一怔,眼睛下意识睁大了些,低声说,“怎么可能,兵符这种东西,怎么会流出来?莫不是有人设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