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四五年前吧。”
“那和夏霖差不多,你们两个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二皇子。”
夏霖“唰”的一声抽出佩剑,寒光擦过柏越的眼睛,刺激得他猛地下意识按住后腰的匕首。
“此人可疑,还是小心点为妙。”夏霖解释道,接着他朝着那人走去。
那人应该是靠着栅栏睡着了,这会儿听到刀剑摩擦声,才揉巴了下眼睛,睡意惺忪地看着他们,瞥到夏霖手上近在咫尺的寒剑,吓得一激灵忙四肢朝地咕噜一下爬了起来。
“你们两个是何人?好大的胆子,手持武器是想谋害皇嗣吗?!”
他这一站起来,倒也方便了夏霖和柏越看他的相貌。这人不知道来的路上经历了什么,衣冠不整的,脸上还有几块尘灰,意识到他们在看自己,他连忙把垂到脸上的头发扒拉到耳朵后边。
“好像真的是二皇子。”夏霖轻声对柏越说。
“我看也像,先问问吧。”柏越努力辨别了一下这人的样貌,他和二皇子只有一面之缘,如今又这么多年过去,身量什么的肯定也早就变了,这人蓬头垢面,眉眼间隐约和印象中那模糊的人影重合。
“二皇子,在下柏家军柏越,这位是夏家军夏霖少将军。您为何独自在这里?”
那人警惕地看了一眼夏霖手上的寒剑,颇有些气性地说:“你既然知道我是皇子,哪有将领拿着刀剑逼问皇子的?”
柏越看了下那把闪着寒光的剑,确实不是很妥当,夏霖接收到他的意思,“唰”得一下把剑收回了剑鞘。
看着夏霖照做了之后,这人才满意地继续说:“我就是二皇子梁杰,我是父皇派来代表皇室来参加这次比试会的。出发的时候我是和前面几位教头一起来的,但中途有事我就让他们先走了,然后我就碰上了一个劫匪,他把我东西都抢了,最后还是碰上了戚无宴,他发发好心才送我到这里来的。”
柏越闻言皱了皱眉,“殿下您随身没带随从吗,一个劫匪就打劫了您所有东西?”
“本殿下还会骗你吗?”梁杰很不服气地看着他,“他武艺高强,我打不过。你们别管这些了,快让我进去吧,一路上困得紧,有什么事明天还有一批人会到,你问他们就好。你们要是还不放心我的身份,随便问宫里的事!”
夏霖看向柏越,二皇子从小被寄养在皇后娘娘膝下,也就是柏越的姑姑,那么问一些柏皇后的东西,应该就能看出是不是真的二皇子了。
柏越在脑子里想了想,问道:“殿下,我和您上一次见面,您还记得吗?”
梁杰疑惑地看向他,说:“我和你见过?我怎么不记得,你谁来着?”
“在下柏越,四五年前我特许进宫拜见皇后的时候,和你有过一面之缘。”
“噢噢噢,你是母后那个侄子,但我见过你吗?”
柏越看着梁杰眼睛里是清澈的迷茫,这人应该没有说谎,是真的对他没有一点印象,只好继续说:“四五年前,你失手撕了四皇子一把什么样式的扇子,被他一脚踢进了荷花池?”
“噢噢噢,这个我记得,是一把黛青梅花扇。其实那把扇子是我画的,然后被梁烨买了过去,我琢磨着这把扇子怎么能卖钱的时候,一不小心就哗啦了。”梁杰回忆起这个倒是很有印象,果然二皇子只钟情于琴棋书画、诗酒美人是真的。
柏越无奈地点头,回头对夏霖说:“他是真的二皇子,这件事只有我、四皇子和他知道,后来四皇子把他捞了起来,对外宣称是失足落水。”
夏霖有些怀疑地看向柏越,“这样子,真的是皇子?”
“是的,他就是二皇子。”
这可能是唯一一个不像皇子的皇子吧。
夏霖跑过去请示了樊将军后,才吩咐下去打开栅栏让那人进来。
“二皇子,下官镇北将军,樊锦。”
“免了免了,我不太懂这些,你们随便怎么来就好,给我找张卧榻吧,我如今困倦地走不动道了。”
梁杰随手挥了挥,脚步轻浮的样子看上去确实像是极其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