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轻声笑了一句,“将军也不指望我能做出什么,我不过是比军中其他人略微好了一点而已,还是不要太抬举我了。”
他这边话音刚落,柏越就愁声道:“是啊,军中如今青黄不接,已经不是当年那种青年才俊一抓一大把的情状了。”
“你也别太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我们也借着这次比试会,看看差距。”沐子优柔声安慰道,手上却是又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一时间马车内像是真的愁云笼罩一样沉默无声。
这么一来,李木大概也知道了他们在做什么,又需要自己怎么做。
不久后,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严袭在前面朗声道:“我们已经到达中军,各位可以下车了。”
柏越第一个下来,一抬头就看见夏霖和苏焱站在前面等候着他们。
“苏大哥,什么时候到的?”
苏焱激动地走上前来结结实实地和柏越来了个拥抱,分开后才说:“昨天才到的。哦哟,你小子这一年窜个了,都比我要高一点了。”
接着他看向后面的人,笑道:“子优倒是一直这么明艳动人啊,不愧是我们北营一枝花。”
“观棋我倒是认识,这几年倒是越来越展露头角了啊。后边这两位新朋友倒是头一次见。”
“小女子鄙姓秦,唤可诗。家父是助教秦衍。”
“在下李木,见过将军。”
苏焱挑了挑眉,笑着一一行礼,然后望了望他们后边,问道:“那位耶律公子呢,怎么没见得他来?”
“他许是在后边吧,等会应该就到了。”
夏霖一直在后边看着,等到他们差不多说完后,很是僵硬地介绍认识了一下后说:“一路舟车劳顿,有什么事,进去坐下再说吧。”
他这话一出来,苏焱脸上的笑意也淡去了几分,“确实,先坐下休息一下。”
柏越和沐子优对视一眼,虽说柏家和夏家相隔较远,一般很少与夏霖打交道,但从仅有的几次经历来看,他应该不是这般冷淡生硬的人,很有可能他遇到了什么很难纠缠的事情。
夏霖没有带他们去大厅堂,而是来到了一处房间,轻轻将门关上后,示意众人围着桌子坐下,自己从一旁的案几上拿来一沓纸和笔墨,边走边说着:“樊将军在大堂接待着朝廷来的官员,就委屈各位暂且先在此地歇息一下了。”
苏焱接着说道:“朝廷对这次比试会可谓是相当重视,不仅派来了一批又一批的官员,还送来了不少京城的博士和教头。”
夏霖轻微抖了抖手上的纸张,环视了一下众人,最后看向柏越说道:“我是很相信柏越你们派出的人。”
结合之前说的那些隐晦的话和夏霖手上的纸张,柏越明白他的意思是在询问带来的这些人是否可靠,“你这是抬举我们了。我们派出的都是军营里打小起就练的人,自然会尽力而为,不给大梁摸黑。”
说完他隐晦地看了李观棋一眼,李观棋心领神会,起身带着秦可诗来到案几那边,秦可诗看到案几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就乖巧地坐在了那里,笑着回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等到李木回到桌前的时候,夏霖拿起笔在纸上写上:“隔墙有耳,纸传消息。”
“听说你们在过春城的时候,出了点事情?”夏霖一边挑起话头,一边将纸张传放到桌子上让每个人都能看到。
柏越拿过纸张,说:“遇到了些地头蛇,官商勾结的把戏,已经交给大理寺的人了。”
说完他在纸张写上“京城”二字,“李木腿上伤得比较严重,子优和观棋也都伤着了点。”
苏焱一边看着夏霖在上面写着什么,一边接着柏越的话,“大理寺的人会秉公执法的,这倒不用操心。不过这个节骨眼你们受伤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处理了吗,我带来了一些大夫,等会再瞧瞧?”
“伤口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就是得看恢复要多长时间了。”柏越顺着话继续往下说着。
夏霖已经写完了递出来,话却不改继续往下接着,“军营里有些治跌打损伤见效比较快的药,我等会给你们送去。”
纸张上面,柏越写的“京城”两字被圈了出来,下面接着:军城全境被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