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兄啊,还是你们狠,说比试就真的动真格啊!”
两人一下台,台下那帮子兄弟们就围了上来,刚才台上那情形一看就是都没收着力,两个人都是下了死力在打,两个人都是比较擅长近身内类的打斗,刚刚那操作里不管是敏捷度还是力量感都是足足的。
这会儿耶律灵泽已经稍稍缓和了过来,差不多可以自己站着了。
“是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柏越你小子这么想要我的命啊!”耶律灵泽笑着接着他们的话开玩笑着说。
柏越虚虚地扶着他,毫不客气地回呛道:“我也没看着你打我的时候收着力啊!”
沐子优扒开这些人走了过来,挤到两个中间,一手提拎着一个的耳朵,骂道:“你俩少贫嘴了,快点给我滚回去上药!”
“哎哟哎哟,别,子优你慢点,疼!”
沐子优把他们就近带到了自己的帐篷,翻出来一些舒筋活络、活化瘀血、安神止痛的药物放在桌上。
“你们两个,相互给对方上药,上仔细点!”
说完就走出了帐篷,看那有些气急的步伐,可以推想这次她是真的有点生气。
脱下衣物后,才是最能直观体现他俩打得有多狠的,两个人上半身几乎全都是红的,青青紫紫的地方也多的是。两人不禁暗自庆幸刚刚沐子优为了避嫌先出去了,不然的话,这个样子要是被她看见了,指定会更加生气。两人现在浑身不怎么舒服,特别是耶律灵泽的腹部,受了柏越两次重击,现在碰碰都疼。柏越伤的最多的是胳膊和头,他现在一边的脸都感觉有些肿。两人就着这些药先把自己能解决掉的地方上好药,再帮着对方上药。期间耶律灵泽给柏越背部上药的时候没忍住手欠掐了一把,疼得柏越嘶了一声,反手就想一个巴掌抽过去,要不是怕沐子优如果站在了外面听到动静会不开心,两人估计要在这里再干上一架。
“我警告你啊,好好上药!”
轮到柏越给耶律灵泽上药的时候,这小子可能是想到了自己刚才那一手欠,转过身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呲着牙警告一下,柏越直接就一巴掌呼在他背上,“老实点,转过去!”
“你们俩个好了没,动作快点!”沐子优在外面催促道。
“好了好了!”柏越把一坨药膏啪地糊在耶律灵泽淤青的地方,用手意思意思揉开涂在上面了,“快点快点,把衣服穿上!”
沐子优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后走了进来,手上端了一些热茶,给两人倒上后说:“灵泽你等下还得出去打,所有败下的那一方在校场另一边有五个擂台,最后会留五个人。”
“不急,等会我去挑了擂台就行。”耶律灵泽喝了一口热茶,缓了缓说。
柏越看了他一眼,对他说:“待会你还是先去看看擂台,毕竟现在你有伤在身,不太适合再去硬碰硬了,只要那五个名额就可以了。李观棋他肯定是可以留下的,你就没必要去招惹他了。”
耶律灵泽拍了拍柏越的肩膀,活动了下膝盖,“就这点伤,真是去硬碰硬也没什么。我皮糙肉厚,恢复得快。那这样的话,我先去看台子了,你再歇会。”
柏越看着他起身往外走,知晓这个人不怎么把伤痛当回事,皱着眉喊道:“我说的你多少听进去点!”
耶律灵泽没有回头,向后挥了挥手,笑道:“放心吧!”
目送着他走出帐篷后,柏越这才回神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是多么的不妙,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独自承受来自沐子优的怒火了。怪不得那小子跑那么快,合着是留在这里更危险啊!
沐子优冷笑一声,坐在柏越对面,阴阳怪气地说:“打得可开心呐。”
看着柏越不回话,沐子优伸腿踢了踢他放在外面的小腿,“这么能打,怎么没能死你呢,啊?”
这语气一听就不妙,柏越只得继续低头喝着手里的热茶,现在这个时候,回什么都是错的,战术性保持沉默。
沉默了没一会儿,沐子优的气也大大小小的消散了,比试本来动了真格就难免杀伤,拳脚无眼、刀剑无情,他们两个你情我愿出力挨打的,她也没什么好心疼的,只是这两个人不懂的爱惜自己的行为还是让人有点生气,“知错了吗?”
“我这哪有对的理啊。”柏越笑着哄道,人台阶都给出来,他哪有不顺着下的理。
沐子优顿了顿,接着说道:“估摸着下面还有两场,今晚比试了近身搏斗,那看来明天有一场不知道是射箭还是操兵戈比试,最后肯定是要考兵法的,就是不知道会以什么样的形式。”
“不管什么形式,尽力而为就好,和平日里跟兄弟们切磋一样。”
次日一早,柏越洗漱好后到隔壁帐篷把耶律灵泽从被子里拖了出来。这人昨晚挑擂台打到后半夜才睡下,又加上一身酸痛,着实是起不来。
“啧,真实要了命了。第二场比试怎么这么早就开始了。”耶律灵泽被柏越毫不客气地摁在洗脸盆里清醒了过来后,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手上的窝窝头都塞不住嘴。
两人刚走到沐子优帐篷这边,人刚好从里边出来,一看到耶律灵泽这幅倒霉兮兮的样子就乐了,“柏越你是不是又虐待他了?”
“可不是嘛,谁叫醒是把人摁在水盆里的啊!”耶律灵泽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食物,气鼓鼓地向沐子优告状。
柏越像是觉得没眼看一样翻了个白眼给他:“下次你可以自己起来。”
沐子优扑哧一笑,对两人这种每天都会上演个四五次的斗嘴和互相嫌弃已经见怪不怪了,催促着他们往草场的方向走,今日比试项目是骑射,所以他们在草场划定了一片区域。
虽说是骑射,不过沐军师有了一个新的玩法。
“各位,单纯打靶多少还是有点缺少新意,所以我提议这次我们来一个活位活靶。意思就是啊,一匹马有专门的骑马者,他们会按着我的路线跑马或者控速,各位只管坐在后面射箭就好了。至于这靶呢,我待会会在场内投放四十只老鼠。要知道啊,老鼠可是害物,要是让我知道有一只跑了,你们知道会怎么样的。”沐军师笑眯眯地在前面讲述着规则,他全权负责这些子弟的教习,各位教头都是在他的规划给这些子弟安排武训,所以对于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虽然没有明说,但可以感受到危机感。
待众人上马后,沐军师退到观看台上,吹了一声口哨,四只鹰从后面飞来,每个脚下都提拎着一个笼子,飞到草场那块区域上空时,沐军师大声道:“落地即开始,诸位可要准备好啊!”话音刚落,四只鹰就齐刷刷地松开爪子,那些笼子一掉到地上就四碎开来,一些不算大也不算小的黑老鼠快速跑了出来。
这边骑马者几乎也是同时而动,不过都是往四散开来跑。柏越坐在后面,刚搭好箭判准了一只老鼠的走向,马突然一个急转弯,硬生生把他准头打乱,马蹄蹬楞楞跑得那些老鼠有些慌张,一只只都是没有方向地快速四窜。
柏越夹紧了马背,开始第二次瞄准,要是这次马跑的速度和方位不变的话,那射中这只是十拿九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