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香江这座不夜城,许多地方依然是灯火辉煌。
在铜锣湾的一间私人会所里。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通过面前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外面男男女女群魔乱舞的场面。
这个落地窗是单项玻璃,男子坐在内厅,外面的环境可以一览无遗,就如同处在同一空间一般。
而外面的客人瞧着落地窗,就只是普通的一面镜子罢了。
男子大约有三十来多岁的样子,面目白净,让他的外表显得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上一些。在他高松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眼镜,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
他靠在那巨大的沙发上,左手端着杯红酒轻微的摇晃着。
女子扎起来的秀发之间,便是如白天鹅般细长白嫩的脖颈。而在其上面,仿佛还闪烁着雍容华贵的光芒。
“冬……冬……冬……”
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突然传进了他的耳朵。
男子的眉头微皱,因为被打扰了,明显有些不悦。
这位美女也很有眼色。
她先是帮男子整理好行装。再缓缓站起身来,解开了束缚在椅脚上的细绳。快速往办公室一侧的小门走去。
“进来!”男子把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道了一声。
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两个人。前面那人年过半百,已经颇有些老态。他的身体单薄,腰也稍微有些驼。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子。
但在那耷拉着的眼皮底下,一双细长的双眼却透着如同老狐狸般的神彩。
而紧随着他身后进来的,是一个身高不到米七的中年男子。他销瘦的模样看起来极其猥琐。虽然脸上带着眼镜,可非但没有增添他的气质,反而更像是一个变态狂。
也许是出于职业病。在他进入到屋里的一瞬间,整个目光便四处一扫,把屋内的一切都记进脑海里。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屋内另外一侧正关上的小门。
虽然只是轻轻一瞥,但他还是隐约看到了里面的人影。
只是一个侧脸,在他的脑海中里面有人同这张侧脸相融合在一起。那是圈内的一个女明星。虽然只是三流女星,但是参演的剧集不在少数。甚至还有几个广告片约在身上。
如果在平时,或者在其他地方。他绝对不会放过这单勐料。但是现在面对屋子里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歪念头,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少爷,人带来了。”
这个半百老头眼神凌厉,让旁人都不太敢与其对视。而当他面对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时,眼神中却满是崇敬,还是一丝丝隐藏颇深的宠溺。
“嗯!”
沙发上的男人扶了扶自己的眼镜。然后看着老头身后那个显得有些唯唯诺诺的猥琐男,微微点了点头。
“细郭生,你好。”猥琐男看到沙发上的男人望向自己,连忙走近几步,想后者鞠躬道。
平日里见到的那些社团大底,字头坐馆。跟眼前这个男子比起来,那完全都不是一个量级的。猥琐男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说话和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叫做郭炳廉。乃是郭得胜的小儿子。前几年刚从英国学完法律回来。目前在郭家旗下的企业担任法务部经理。
确实,对比起那些社团份子。郭炳廉的身份,不知要高出多少。和他相比,那些什么大老,叔父。就是下水道的老鼠。
得罪了这班有钱老。人家系甘易,掷出几百万捐给警察福利部。顺便投诉一下那个地区最近的治安不太好。那你的地盘就别想开工了。
当然,一般的顶级富豪。也不屑于与社团中人打交道。除了极个别份子。而郭炳联,似乎就是这个极个别份子。
“你就是蛇仔明,坐吧?”郭炳联微微伸出手,指着蛇仔明身后不远处的椅子说道。
蛇仔明,表面上是一家杂志社的娱记。但这只是他掩饰身份的表象。实际上,他是长乐的老四九(入会满时间却无法扎职的古惑仔。
暗地里,蛇仔明是长乐的老四九。但这也只是他掩饰真正身份的幕布。蛇仔明的最核心身份,是一名光荣的情报商人。
他并不会为一家服务。只要你缴费到位,什么消息他都可以给你挖出来。
今天可以放料让同门兄弟去哪个护卫员休息的金铺做世界。明天就可以通知差老去金铺拉人。
“多谢细郭生!”蛇仔明虽然坐下了。但是也只敢半个屁股挨着凳子。身为边缘人,眼力劲是必须有的。
郭炳联要他消失只是一句话的事,他可不敢大大咧咧地坐下。
“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郭炳联看着面前的蛇仔明,脸上挂着澹澹的微笑。
“事情已经有眉目了。”蛇仔明连忙说道。
一个礼拜前,蛇仔明在马栏爽的时候,突然被几个大汉挟持,吓得他差点当场阳痿。
蛇仔明还以为自己食两家茶礼,害得那几个省港旗兵被抓的事情曝光了。那些大圈仔要帮兄弟报仇,打算把他扔到海里喂鲨鱼。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找自己的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郭家少爷。而且也不是找他麻烦,而是请他帮忙收风打探消息。
“正如细郭生你所料。整个长乐,都没有收到消息。”
“关于细郭生您与渣煲欢联系,邀请他为您收楼的消息。长乐里边没有人在传。”
“至于渣煲欢拒绝您……根据我拼死挖来的消息。是他的头马,靓仔逸搞得鬼。”
“渣煲欢在与您通过电话后,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靓仔逸。而隔天他就拒绝了您的提案。”
看着郭炳联在细细倾听,蛇仔明连忙把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全部吐出。
“不过……好似渣煲欢的另一个马仔,已经上位扎职白纸扇的鸡毛雄。对这个细郭生您这个收楼收地的计划,很有兴趣。”
“甚至还因为这件事,跟自己的大老渣煲欢吵过几次。”
“嗯!”听完蛇仔明的汇报,郭炳联微微地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示意后者可以离开了。
郭炳联虽然没有开口,但还是能看出那透明的眼镜片下,双目之中,闪过的一丝寒意。整个屋内的温度仿佛都随着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