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老爷,咳咳咳,我是李九啊,老爷。”
赵祯冷哼一声。
“呵呵,张大人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吗?自家仆人都不认得了吗?”
“你是李九?”
张必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开始演了起来。
“陛下,不知李九犯了何事?若是大逆不道,请陛下将臣一同知罪,臣没有管好家奴,请陛下责罚!”
其实,这个时候,在场的其他人都是懵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张必可能在大量储存桐油,其他事情一概不知。
刘轩也同样如此。
因此,大部分人都在抱着看戏的心态观望着。
除了有几个人,这些人不像其他人那般抬头观望着,一个个都低着头。
这一点刘轩已经发现。
他顶了顶范仲淹的肩膀,轻声问道:“那几个人什么情况,也不看戏?”
范仲淹朝着刘轩的视线看过去,随后淡淡一笑。
“那几人平日就和张必私交不错,估计啊,这件事情,他们也有份,就看陛下如何定夺了。”
听完刘轩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而这时,赵祯怒极反笑。
“哈哈哈,张必啊张必,这李九可都已经交代,难道要吾将李九的家人也请上来吗?”
张必心中一紧,连忙回道:“陛下,臣真的什么都不知啊。”
“哼,很好,传冯氏。”
不久,一名妇人走了进来,一见到李九,眼泪立马从眼眶中流出。
“当家的。”
“嗯?”
慕容仙瞪了一眼冯氏,那冯氏这才止住前冲的趋势,期期艾艾地对着高台行礼。
“民妇冯李氏,见过陛下。”
“将你知道的一切都讲出来!只要你讲得明白,李九的罪行,吾既往不咎!”
赵祯并没有为难她,包括李九的那些家人,只不过这李九起初并没有交代,所以才被慕容仙严刑拷打。
听到了赵祯的包拯,冯氏热泪盈眶,连连点头。
可此时,张必心头发慌,再也镇定不下去。
“你敢!”
他对着冯氏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张必!你想干嘛!”
慕容仙抽刀,跨步上前,拦在张必面前。
“殿前行凶?你是要谋逆吗?”
“臣,不敢。”
张必脸上变得绝望,朝着那几名躲在官员中的同伴看去,发现这些人没一个想要出来帮自己说话的。
心中一股怒意油然而生。
但还是抱有一丝希望,冯氏毕竟不是当事人,张必觉得冯氏应该不清楚太多事情。
“陛下,民妇是李九的发妻,从前日开始,李九就到处收购桐油,民妇问他,他也只是说是东家的交代,可是存在家中的桐油实在太多了,民妇有些担心,便询问他,结果李九说,东家交代,这些远远不够,因此,便发动全家人替他一起收购桐油,昨日,我们将收购的桐油送去张必府上,民妇忍不住又问了一嘴,毕竟单单两日,我们就收购了足足一千斗桐油,大概一万升,数量太大了,民妇心中有些担心。”
“结果,李九回家后吃了酒,把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张必一听,连忙说道:“陛下,酒后之言,不可轻信啊。”
赵祯看都没看张必一眼。
“冯氏,你继续说。”
“是,陛下。”
冯氏看了一眼张必,眼中尽是恨意,说起话来,言辞也更加犀利起来。
“这张必老贼,命令我家当家的,大量购买桐油,还不只是民妇家中,几乎他们府上的家仆都在替他购买,只不过李九为人老实,做事尽力,收购的是最多的,他们昨日堆积在这老贼府中后院,估算之下,大概有上万斗!而买这么多桐油的目的,是火烧尚书省!”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火烧尚书省,这是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