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他跑向躺在地上的陈时新,悲痛欲绝。
“拿下!”
正当衙役班头吩咐拿下杀手的时候,那名杀手脸上露出一抹狠厉之色,牙齿用力,就在衙役要将他拿下的时候,一股黑血从他的口中流出。
直直地向后倒去。
一名衙役立马跑向前,蹲下探了探那人的脉搏。
“大人,死了。”
“该死的。”
班头迅速带着众人来到刘轩面前,拱手说道:“殿下恕罪,我等来迟了。”
刘轩没有理会,而是叹了口气,来到陈时新的身边。
小九识趣地让开了身位。
“殿...殿下。”
“陈时新,你这是何苦呢?为何不等衙门的人来。”
刘轩扶起陈时新,发现此时的陈时新已经出气多于进气了,而且肚子的伤口处,内脏,肠子完全流了出来。
惨不忍睹。
就算见多了伤病员的刘轩,一时间都为之侧目。
按照此时的状态,陈时新已经就不回来了。
“殿下,能救救老大吗?”
小九跪在一旁,急切地询问着。
刘轩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一直在探着陈时新的脉搏,越来越弱,已经无力回天。
可是,陈时新却笑了。
“殿下,这是我的命,能为你牺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耀。”
说着,他虚弱地抬起手,指了指一旁死去的同僚继续说道:“希望殿下能厚待他们的家人,我独单一人,无牵无挂,倒是省力。”
“我都明白,我定然会优待他们的家人。”
刘轩忍不住落泪,他已经见惯了生死,可见到有人为他这般,心脏仍旧会传来阵阵疼痛。
他想要尝试着将陈时新的肠子塞回到他的肚子里,可伤口太大,每次都再次流出来。
一旁的衙役见到这般惨烈的陈时新,双目也不禁红了。
“时新,你痛不痛。”
刘轩见无法复原,只能用沾满鲜血的手,紧紧抓住陈时新的手。
可这时,陈时新的眸中精光一闪,大声地吼道:“灭了这帮吐蕃人!”
说完这句话,眸光一暗,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恭送先生!”
衙役们拱手朝着陈时新一拜。
小九更是早已哭成泪人。
他是陈时新捡的,虽然没有被陈时新收养,但一直养在街巡司,大家伙都是他的长辈,而陈时新对他就如亲生父亲一般。
此时小九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仰头长啸。
刘轩没有因为背痛就忽略了刚才陈时新的话。
“吐蕃人!”
事后他也从小九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对陈时新,更加愧疚。
在家中为其请了长生牌位,每月初一十五都会祭拜。
他请人为陈时新选了一处墓地,风光大葬。
他对着身旁披麻戴孝的小九,柔声说道:“小九,你可愿参军?”
“可以打吐蕃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九明显咬牙切齿。
“能,一定能,但你得照顾好自己,练好本事才行。”
“嗯,以后,我便叫陈九。愿为殿下效劳!”
说着,小九对着刘轩跪下,重重一拜。
这次,刘轩没有拦着,而是轻声说道:“走吧。”
小九挪动膝盖,朝着陈时新的墓碑重重磕头,拜了三拜,而后起身,跟着刘轩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