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攀楼外,周围挤满了百姓,他们都想看看这里被殿前司包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这时,一队人马正从左成天门跑来,大抵有两百人。
这群人穿衣束带皆为黑色,并着黑靴,快步跑到白攀楼大门外,并将所有百姓隔绝在外。其中一人朝着人群大声喊道:“皇城司办案,今夜任店街临时宵禁,所有无关人等全数退去,一刻钟之内,若还有在外逗留者,格杀勿论。”
听到是皇城司,百姓纷纷快速离开,他们知道这群皇城司,为了办案不择手段,他们可不敢违抗命令,说不定真会惨死在街上。
那名喊话的人,跑到刘娥身旁,跪在地上说:“皇城司副使姬无夜拜见太后,正使。”
姬无夜口中的正使,正是曹须,他不仅是内中高品都知,也是皇城司正使,虽只是正六品的官阶,却因为太后刘娥的看重,当了皇城司的指挥使,因此,这皇城司真正的主人其实是刘娥。
刘娥低头看向姬无夜,淡淡地说:“明日发份通告,就说今夜之事是西夏细作刺杀,正好过几日西夏使者为了夏州之战前来议和,给他们点压力。”
“是。那这名女刺客.......”姬无夜指着被刘轩扔在地上的舞女问道。
曹须看着刘娥逐渐不悦的脸色,皱眉说道:“你这个副使什么事都要太后教,我要你何用,不能让殿前司带走!”
“是。”姬无夜额头冒汗,起身走向赵祯。
赵祯正和刘轩说着话,看到姬无夜朝他们过来,心中了然。
姬无夜拱手朝赵祯作揖,并说道:“官家,臣奉太后之命,准备将这刺客带回去好好审问。”
赵祯刚刚可是看到他跪在刘娥面前,现在却只是作揖,心中不满,冷哼一声:“好一个皇城司,都说你们是皇帝爪牙,现在对吾可真是不客气啊。”
“官家恕罪,我皇城司虽被人认为是皇帝爪牙,但我们更是国之鹰犬。意思不一样。”姬无夜看上去虽然恭敬,但他却是一点也不怕赵祯。
站在一旁的慕容仙虽然身受重伤,但看到姬无夜如此无礼,立马呵斥道:“不管你是狼还是狗,今日这刺客是我殿前司抓住的,你带不走,审问一事由皇城司负责。”
不远处的刘娥看见这一幕,厌恶之意更甚,淡淡得对曹须说:“你这属下找个机会换了吧,哀家虽与吾儿意见相左,但迟早要将亲政大权还给他的,容不得小人在这挑拨离间!”说完冷冷得看了曹须一眼,“你也一样,若是不忠心于官家,哀家也会换了你,现在只是在为不同的人办事,但效忠的是皇家!自己回去后去内侍省领五十大板。”说完便往凤驾走去,她有些累了。
赵祯面前的姬无夜并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仍旧说道:“臣看慕容指挥使身有不适,不适合做此等工作,而皇城司本就负责探事之务,慕容指挥使可不好越权了。”
慕容仙听完,立马想拔刀,却被赵祯拦了下来:“希望姬副使能早日将探出的事务报上来。”
“是。”姬无夜直接带上了刺客,就走了。
“官家,你怎么就让他如此嚣张。”慕容仙替赵祯感到愤怒,就连一旁默默看着的刘轩和赵敏二人都觉得此人有些过于嚣张了,但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赵祯看着上了凤驾的刘娥,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不懂,小时候吾被风痰之症困扰,母后不许吾吃虾蟹等海鲜,当时杨小姨则私下让人弄来给吾吃,母后还被杨小姨责怪太过严厉,但吾不止一次看到母后半夜亲自为吾熬药。你们世人都以为吾痛恨母后专权,但吾并没有,可能母后贪恋权势,但没有她,就没有这几年的繁荣景象,吾虽想亲政,但也知孝顺,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
刘轩听到赵祯的话,不可思议的看着赵祯,不愧是称为仁宗的皇帝啊,这份心确实难得。
“让他带走吧,母后也不会放过这等挑拨离间之人。况且母后处理事务确实比吾仔细多虑。”说完赵祯就让慕容仙下去疗伤。
他看向刘轩,笑眯眯得说:“刘爱卿好功夫啊。要不来吾殿前司效力,暂时给你个副指挥当当?”
刘轩哪肯,立马拱手道:“官家器重,臣感激不尽,可臣懒散惯了,当不得官,但若是有蛮力上的差使,可尽管吩咐。”
刘轩心中叹气,进入皇帝的眼睛,怕是要不得安生了。
“哈哈哈哈哈,你我年纪相仿,不用如此客气。”赵祯笑着继续说道:“刘爱卿救驾有功,幸好公服还没做好,明日让人下诏,封你为中书省左散骑常侍,兼观文殿学士,其他照旧,不用点卯。”
“那个,官家,这左散骑常侍是什么意思?”刘轩对北宋的官位一直理不清,太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