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菁根据村民给他的方位,在偌大的牛背山附近,瞎摸乱转了三天,终于让他在一处开阔的悬崖下,找到了位于北面的庆丰石矿场了。
矿场守卫极其森严,前后都有重兵把守,里面还有不少的苦力将石块搬运,他们以树棍为轴,前拉后推,半撬半顶的正往西南方向缓缓运送。
卫菁看到此情此景,也大为惊叹:
哇……,好壮观的场面啊。
就那一块的巨石,少说也得有三五百斤重。
开采这么多的巨石,犬戎是要做什么??
建造宫殿,是太不可能的了,他们没有这种习惯,不像朝歌……。
这时,一名士兵对着其中的几名纤夫抽打起了鞭子,数道红印出现了在他们的身上,士兵一边鞭挞还一边大声吆喝:
“快点……,快点!
磨磨蹭蹭的是不是找死!?”
“……,”
纤夫们没有应答,更不敢反抗,只是咬紧牙关继续拼尽全力的去,拉扯着搭在肩上那两指粗的麻绳,艰难地一步又一步的拖着巨石向前方拽着,麻绳上已经是血迹斑斑,也不晓得是手掌还是肩膀,抑或别处的伤遗留在了上边。
总之,红红的……,黑黑的……,旧旧的……,新伤旧患混成了一种独特的颜色。
“你们……,都给我手脚加快点……!”
这边话音刚落,另一边又起。
士兵的催促声,鞭挞声,辱骂声,木棍与土地摩擦时,发出沉闷的“呱啦”声,纤夫们的有节奏的喘气声,悬崖边上工匠们叮叮当当的开凿声,在石矿场里此起彼伏,宛如一场朝歌声乐大合奏,鼓乐喧天极乐世界!
一名纤夫因体力不支而倒地,倒在了那片白芒之上,一动也不动了。
但其余的人,无一例外的漠视着一切,继续执行着自己的任务,好像他们天生就是奴隶一般,毫无感情的工具。
一名士兵发现了他,并对那名男子关怀备至的照顾道:
“又特么的在偷懒,我抽死你个废物!
偷懒……,让你偷懒!”
“看谁还敢偷懒,就往死里打,听见了没!?
赶紧干……,卖命的干……,使出吃奶的给我使劲干!!”
他一边打骂,还一边紧张有序的督训着其他的苦力,生怕他们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奴隶。
“装死是吧……,还装?!
让你装……,让你装!!”
士兵给苦力们洗完脑后,又回头看见那个奴隶一动不动的躺着,气急败坏的用长矛戳他,一连戳了十几下,也没见动静。
这时,雪地上的那名男子,身子渐渐渗出了血,慢慢染红了地面。
但是,他的躯体阻碍了石块前进的路径,卡住了。
就算如此,前夫们也没有人敢去挪动他,仍然埋头苦干,继续拉拽拱顶着石块,试图强硬的突破过去。
“该死的畜牲,要死……,死一边去,他娘亲的……,别连累我啊!!
你……,还有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