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击者先是一顿疑惑，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落空的手感。

他惊讶的斜视，看了卫菁一眼。

眼神里充满疑惑，仿佛是在惊慌：

咦？

怎么回事！

我竟然会失手？

刚才他的反应是巧合吗？

他惊讶之余也反复打量着卫菁。

发现对手只是一名少年后，反而让他放松了警惕，心想：

只是一个愣头愣脑的小娃娃？

这没什么好紧张的。

便又嘴角怪笑轻蔑低语：

“呵，这小崽子运气有些妙呢！”

正当两人互相警戒之时，道路一旁传来了一个外族语言的声音：

“石阂，快走吧！

延误了军情，蔡将军肯定要处死我们的。”

“知了知了！”

石阂边应达转身便走，临走时嘴里还暗骂了一句：

“嗤！

真扫兴，东西一点也没捞到。”

卫菁一直不敢轻举妄动是正确的。

就算少有阅历经验的他也明白，敌人不可能只有一人，肯定还有其他的埋伏。

在对方交谈之时，卫菁也意外获得了一个新情报：

他们交流用的是犬戎语？

难道他们就是犬戎部落的混蛋吗？！

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

在天子的宫府里，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名士。

除了可以读书识字这类专制的文化，还能听到来自各地的方言。

总之，诸侯没有的文献古籍，宫府有；诸侯没有的巧手能匠，宫府也有。

况且卫国与戎族常年相互征战，更是对他们的一切了如指掌。

卫菁再三确认了对方就是犬戎的士兵时，内心积蓄多月的愤怒，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了。

他在灵山发过誓，一定要斩尽天下所有犬戎，来报家破国亡之仇！

如今，眼前就有三个仇人，岂能让他们轻易离去？！

卫菁暗下决定时，脚下的步伐早已三步化两的追了上去，手中的青铜宝剑碧影寒光仅仅一现……

一颗人头伴就随着一抹猩红滚落在了皑皑白雪之上，人头在雪地上打滚了好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就像春暖花开一般绽放出鲜红的花瓣，炽热的鲜血刚一接触地面的白雪后，马上有股小小的雾气升腾了起来，而那个丑陋的头颅恰如花蕾一样，贪婪的沐浴在温暖的阳光底下。

人头的主人正是石阂！

他刚意识到身后，有道不同寻常的凛冽劲风向他袭来。

仅是回过头刚要察看，眼眸里就已经出现了卫菁的身影。

随后一道青光乍现，脑海里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惊惶的目光徐徐的落在地上，但他仍然还在死死紧盯着那个喘着雾气的少年……！

“好……，快……！”

地上的人头惊得张口结舌，话音刚落人就已经断了气。

“咦，这是怎么……，回事？

石阂？！

你竟然……！”

其中一名同伙惊觉了过来，发现石阂莫名其妙的被人斩杀了。

他震惊之余心生恶气，迅速从腰间抽了一把类似镰刀般的武器，正欲为同伴报仇。

“糟糕了，快住手！

我们可能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了！

石矻，我们赶紧撤退，任务要紧！”

石破发现了卫菁的剑法出奇之快，就算合力一起也一定不是对手。

便极力的拉拽住几乎失去理智的石矻。

石矻愤恨的回看了石破一眼后，也意识到情况不妙。

随即两人互通了眼色，在狼狈的躲开了卫菁进攻的同时，使出一招佯攻后就兵分两路。

一人逃入路旁的森林里，一人爬上了陡峭的悬崖上，逃得无影无踪。

杀招将至时，卫菁赶紧回防却见敌人已逃之夭夭。

再追下去也徒劳无功，又折返回到石阂的尸体上找点线索，摸了一会也就得了一个装暗器甩手箭之类的腰包，还有一条用禾杆编织而成的绳索。

他起身后继续前行，还没等他走几步，身后的村民又扑向了这道热乎，还使劲的啃了起来。

卫菁赶紧加快了脚步，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他忍住匆忙走出了一小段路后，才在一棵枯树旁吐了起来。

也许是他第一次杀人而感到紧张，也许是看到村民的行为而感到恶心。

他胃里不断翻腾，脑海里还残存着刚才最后的一幕。

他休息了好一会，才勉强恢复了过来。

一路走出十余里，偶然也会看到路上散落的白骨，田地荒废似乎也无人耕种，果树枯死而无人打理，以及一两名面黄肌瘦的难民。

卫菁再三反问着自己：

这些村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三年的时间，卫国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难道说，这难道也是犬戎部落干的好事？

卫菁对眼下情况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继续一路向着卫城边境的要塞前进，他或许到了那里，会有他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