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不易的结晶,荣昭格外的重视,她每天总要在廊下坐一会儿,看着在院子里玩闹的儿女,时不时抚摸着来为隆起的肚子,笑的端然恬静。
那是一副极美的画面,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薄裙,微微露出圆肩,锁骨之处戴着一条*晶石项链,没有盘髻,头发垂到腰上,鬓上簪着一支粉红色倒垂海棠玉簪,看上去简洁而又有一股别样的风情。
年龄渐长,明艳娇俏的容颜尤为显得风情万种。
秋水的肚子逐渐大了,荣昭让她多休息,身边的事由鸳语和花语伺候。如今已经九月,昨日下了一场雨,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气也渐渐的凉下来。
鸳语给荣昭拿了一个鹅毛软垫垫在身下,花语给她披了一件单衣。
不过荣昭嫌热,将衣服搭在一旁的椅子上面。
“花语,将我房里没绣完的肚兜拿来。”干坐着也无聊,她吩咐花语去拿她的刺绣。
虽然她在这方面没天赋,但她始终相信勤能补拙,而且,就算绣的不好,也是她的心意,更何况她也没前几年那么差,连拿根针都费劲。
如今,她是进步甚大,起码针脚密实了很多,虽然还是有些凹凸不平,但也不像以前背面乱作一团,没个章程。
萧珺玦进来就看到她一针一线极其认真的绣着,走到她身边都仍浑然不觉。
“仔细伤了眼睛。”
突然耳边出现声音,唬了荣昭一下,一个不察,针扎在手指尖上,不过只是挑了下皮,没扎进肉里。
荣昭嗔怪道:“讨厌,来了也不吱声,悄么声的出现在人家旁边,想吓死我啊?”
“都是我的不是,原看你绣的认真,没敢惊扰,但我看你的眼睛都要贴在上面了,不得不提醒一下你。”萧珺玦握着她的手,仔细查看,幸好没扎进肉里,不然他可真是罪过。
“没事,刺绣嘛,不小心也是有的,你不用紧张。”荣昭凝着垂目的萧珺玦,他睫毛的阴影氤氲在眼睑上,一片鸦色。
“我怎么能不紧张,你可是我的心头肉啊,你要是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对我来说都是割肉。”萧珺玦抬头瞧她,笑一笑,“怎么又做上针织了?”
被她训练的越来越会说,荣昭还是老怀安慰的,她一手将绣的肚兜摊开给萧珺玦看,“我想给肚子里这个绣个肚兜,你说这喜鹊登封的花样还看不?”
萧珺玦不想对荣昭的刺绣功力多加评价,点头道:“不错,寓意也好,但你绣归绣,别贪,累了就放在一旁,反正还有八个月哪,不着急。”
荣昭抽回手,指着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荣昭继续低头绣,萧珺玦却一直未说话,她转目凝他,才发现他脸上蒙着一层愁绪,“怎么了,是政事上有什么难事吗?”
手臂触到扶手上的单衣,萧珺玦便拿起来给荣昭披上,他眉心的忧愁显而易见,“是关于皇上。”
荣昭挑一挑眉,“皇上?他又给你出什么难题了?”她将刺绣放在一旁的桌几上,愠色道:“这个萧瑾瑜怎么总是没事找事啊。”
萧珺玦摇摇头,道:“皇上前不久纳了一个女子为妃。”
荣昭不以为意,道:“我知道啊,不就是叫什么花想容吗?皇上嘛,后宫佳丽三千,今儿宠这个,明儿宠那个,也不算什么新鲜。”
鸳语端来一盘葡萄,荣昭直接捧在怀里吃起来,她现在就爱吃这酸甜的味道,正巧白氏家里种着葡萄,她知道荣昭的口味,就天天摘新鲜的往这送。
白氏本就是农家人,闲不住,就爱种些东西,这葡萄就是她亲手种的。
酸儿辣女,白氏说荣昭这一胎定是个儿子。
荣昭也希望是个儿子,当然如果再是龙凤胎就更好了,这样不管她生完这一胎,以后再能不能生,她都不会强求了。
而且,每次生两个,确实省事。
萧珺玦摘掉她嘴角的葡萄籽,道:“可如今皇上对这个容妃已经到了痴迷的地步,终日纵情于声色犬马之中,连政事都荒废了,甚至对她言听计从。现在朝臣们拿皇上与容妃比作昔日的商纣王与苏妲己。”
荣昭嘴一停,仔细想一想,萧瑾瑜并非是贪色之人,而且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可以胜的过皇权,而今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荒废国事,这容妃是美到何种程度,才会让萧瑾瑜如此?”
“他连昭淑妃都不管了吗?”荣昭又含了一口葡萄,入口酸涩,她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