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是繁儿挣脱掉绳子触柱而死,荣昭拽着萧珺玦的袖角撇开脸,“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她了,不过她也是自作自受,早晚得死。”
夜鹰从地上将之前绑着繁儿的绳子捡起来,一惊,拿给萧珺玦,“王爷您看,这绳子······”
绳子被整整齐齐的切断,一看便知是被利器所断。
萧珺玦了然,道:“看来她不是自尽。”
荣昭也看到绳子上的切口,恨恨道:“一定是柳馥馨做的,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萧珺玦拉住她,“你别冲动,无凭无据你怎么和她算账?”
荣昭心有不甘,将怒气转移到萧珺玦身上,“还以为你这楚王府是铜墙铁壁哪,真是废物,人家进来杀人都不知道。”
夜枭和夜鹰抱拳,齐声道:“是属下失职。”
楚王府安全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负责,如今进来人他们都没有察觉,确实是失职。
萧珺玦冷峻的脸庞在月光下更显清冷,“下去领五十军棍,若是再有一次,双倍惩罚。”
荣昭其实并不是想要惩罚谁,她张了张嘴唇,将求情的话咽了进去。横一眼萧珺玦,哼道:“你应该挨一百军棍。”
萧珺玦摸摸鼻头,无可奈何的看着荣昭,难道在她眼里他就这么面目可憎吗?
荣昭撅着嘴,“我不管,柳馥馨致使繁儿杀我,我绝不会善罢甘休!”她愠色看着萧珺玦,“你呀,有人要杀你的王妃,杀你的儿子,你难道咽得下这口气?你要是咽得下,你就不是男人。”
荣昭用上激将法。
萧珺玦实在拿荣昭没有办法,搂搂她,目光瞥向夜鹰,道:“将尸体送到晋王妃哪。”
荣昭拧着身子躲开他,“这就算了?”
萧珺玦道:“繁儿说,晋王妃只是提了一嘴,说如果没有你她就可以回到晋王府了。或许晋王妃是存心引导,但这并不足以证明是她致使的。我将繁儿的尸体送给她,也算是给她一个警示。”
荣昭眼神不自在的闪过,心中暗道,完了完了,她怎么将这茬忘了。繁儿是表哥给她的,受了刑什么都说了,也一定连表哥让她监视萧珺玦的一举一动也说了。
她小心觑看萧珺玦一眼,他会不会将她当奸细看啊?
繁儿确实是什么都招了,但萧珺玦并没有怪荣昭。她只是太单纯,听信了萧瑾瑜的话。
他还是真没想到萧瑾瑜如此防着他,就算他已经不和他争了,他依旧还是防备着。
看来以后,就算到了蜀地,也逃脱不开被监视。
萧珺玦握住荣昭的肩,明显感觉到她轻轻一颤,知道她以为自己要怪罪她,萧珺玦柔声安抚,“好了,太晚了,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我做,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所有人,只要心存伤害你的念头,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荣昭看着他,心微微窒了下,她有些奇怪,怎么他一点都没有怪罪她,反而还对她这么好?
她难得乖巧听话,点了点头,便被孤鹜扶着离开了。
秋水望一望夜鹰,她鼓足了勇气走向他,刚张嘴出声,“夜鹰——”
“对不起,让一下。”夜鹰将繁儿的尸体抱起来,他抬都不抬眼皮,冷漠道。
秋水喉咙一梗,眼中有光泽闪烁,她抿抿嘴角,转身离去。
在她转身的瞬间夜鹰抬起眼帘,又缓缓的垂下。
萧珺玦见状,无声的叹了口气,这世上的男女往往是因为诸多误会而不能在一起。他想劝一下夜鹰,但想一想连他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也就打消这个念头。
“不用送给晋王妃了,直接送到晋王哪,再将繁儿招供的话转达给他。”萧珺玦的视线落在繁儿身上,突然道。
他相信萧瑾瑜对荣昭应该还是存在几分真心,要是念着这几分真心,他自会惩罚柳馥馨。
当然,他也是在警醒萧瑾瑜,别在用这种监视人的下三滥手法了。
荣昭接连的出事,让萧珺玦担忧不已。再留在长歌城还不知要发生什么,所以他决定不等年后了,越早离开方为上策。
他不离开长歌城,始终是有人担心。
萧珺玦第二日就进了宫,萧景帝并不想他这么早就走的,但他执意如此,萧景帝也只好遂他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