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三日钱大夫就登门来,将柔姨娘如何收买他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你胡说!”彼时荣侯府所有人都聚集在大厅里,听完钱大夫的陈述,柔姨娘哪还坐得住,立马反驳。她指着钱大夫,几乎咬碎了牙龈,“我看你是被人收买,然后和人合谋来诬陷我的吧。”她眼睛一斜,往荣昭那瞟。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往荣昭那看,她所指是谁不言而喻。
荣昭仿佛是没看见那些隐晦的目光向她投来,只顾着摆弄指甲上新弄的凤仙花汁染得蔻丹,好似事不关己。
直到荣侯爷轻咳一声,她才抬起头,一副茫然无知的模样,问道:“怎么了?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莫不是以为我和钱大夫串通的?”
她笑了笑,如春花破绽,“钱大夫可是一直都为柔姨娘诊脉安胎,也算的上是她的人,怎么会和我合谋起来?”
说着她眼圈泛起红,有楚楚可人之姿,“我本来就是冤枉的,现在有人愿意为我澄清,你们却还疑我,简直没天理。”
荣老太太一直都在细听钱大夫诉说事情始末,始终未开口,见荣昭盈盈于泪,方道:“这件事有我这个老太婆和侯爷做主,谁也不会冤枉谁。”
荣昭抹了抹眼角,委委屈屈道:“那就有劳祖母和父亲为我做主了。”
荣老太太收回目光,向钱大夫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现在说的是真的?”
钱大夫从怀里掏出那个手镯和一本记事本,曹管家拿给了荣侯爷,“当初柔姨娘给我一千两,只是银票不够,所以就拿着这个手镯抵钱,相信熟识柔姨娘的都应该认得这个手镯是她所有。”
这个手镯只要是荣侯府的人就会认得,是初一的时候荣老太太赏的,她为显得老太太重视她,几乎天天都戴着。
荣侯爷端详一下,递给了荣老太太。
这东西是荣老太太送出的,她当然比谁都认得。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柔姨娘,再转到钱大夫身上,“这东西是不错。”
荣三爷此时是半信半疑,但一见到柔姨娘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然还是站在柔姨娘一边,“区区一个手镯算什么证据,自柔姨娘怀孕都是你看照的,难道不能说这是她打赏给你的吗?”
柔姨娘赶紧留缝,“对,这只不过是打赏给你的,根本就不是你说的什么收买的。”
三夫人坐在荣老太太身上,她随意的看了眼镯子,轻柔道:“这手镯是白玉的,很是贵重,就这么打赏人,怪可惜的。”
二夫人林氏本就是看热闹的,瞥了眼三夫人,她漫上笑意,适逢插嘴,“一个白玉手镯怎么也得上千两,你可真是大方,一赏就赏出去这么大手笔。”掐着团扇她掩了掩嘴,“连老太太送的赏赐都能随意打赏一个大夫,这不是分明没将老太太放在眼里嘛。”
荣三爷原想帮柔姨娘,没想到说一句打赏倒给她挖了个坑。上千两的手镯随随便便的打赏人,说出去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