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整整一夜，子鸩玺就在疲于奔命的杀戮中，起初接触到这种东西的皮肤还会觉得作呕，到了最后彻底麻木，直接将手插进心脏处，将那尚带着鲜血的心脏掏出来捏爆时，已经完全没了心理负担，什么眼珠子，肠胃，情急之下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甚至不用上雨夜所谓的解剖课，子鸩玺都知道人身体内到底是个什么状态了……
而他疲惫的连呕吐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一切，仅仅是一夜而已！
有人说过，战争史最能改变一个人的方式，在鲜血淋漓的厮杀后总没有什么是没办法面对的，就是这个见到活死人后，头皮发麻的少年，也在一整夜的厮杀中变得麻木，变得无所畏惧。
而雨夜很乐意从子鸩玺身上看到这样的变化。
翻身坐起，若无其事地伸展着懒腰，淡淡瞥了周围堆积成山的尸体，雨夜打了个哈欠似乎一点没觉得空气污浊的可怕，再看站在自己面前，披头散发，几乎要跪倒在地的子鸩玺，风轻云淡道：“杀完了？那我们出去吧……”
“……”子鸩玺无语凝噎，这人，难道就是为了让自己杀这些东西才特意找到这样的地方，他是不是该感动啊？啊？？！！
天刚蒙蒙亮，这种地方也不可能有人来，东方雨夜借着夜色晃到了附近的一家客栈才开始洗漱，只是看那店主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身上的味道哟多可怕，虽然可以通过空间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可是衣服上沾上的腐臭味还是挥之不去的。
好在子鸩玺是灵魂，并没有沾染上那些东西，但是子鸩玺依然觉得自己浑身难受！
雨夜一人订了两间房，还交了两个小厮换水，掌柜的觉得大清早就收了这样一位客人简直晦气，可是那砸在桌面上的一锭金元宝却打消了他的一切顾虑。
“给你。吃了！”子鸩玺的房间在雨夜隔壁，看着悬在空中的红色药丸，子鸩玺眉心微蹙，然后一张嘴。吞了下去，原本觉得已经虚化的身体突然之间注入了一股磅礴的力量，子鸩玺的眼睛亮了起来：“大嫂，你给我吃了什么？”
“保密！”雨夜可不准备告诉他那是用自己的血液和草药做成的药丸。
“……”子鸩玺无奈叹气，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反正只要有用就行，至于其他的无所谓了。脑海中回忆着一夜的战斗，虽然他确实气到要发疯了，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到了最后，真的是将身体里的潜能逼了出来，甚至连那他看着羡慕无比的法阵竟然也能运用了，这估计就是最大的收获了。
“所以终究还是实战重要啊……”隔壁的雨夜幽幽叹了一句，子鸩玺刚想点头，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这感慨意味深长啊……
“大嫂，什么……意思？”
“就是看你打一天假，然后成长这么多人，觉得欣慰而已……”
“……”子鸩玺挑挑眉，为什么觉得听在耳中总有些怪异呢？
“你不是想变强吗？这不就是最好的机会吗？”雨夜风轻云淡的话让眯眼泡澡的在子鸩玺心里一咯噔，什么叫这么好的机会，这不都已经杀了一夜了，可是听东方雨夜这意思似乎后面还……
“估计这里，这种东西还有很多，咱们每天来杀一杀。保证你的水平分分钟赶上赫连天枢！”雨夜知道这群人，除过对子鸩楼万般崇敬，剩下们很是羡慕的就是赫连天枢了！雨夜大致能看出赫连天枢的底细，确实是个高手。虽然子鸩楼的手下在这里确实不差，但是真的碰上更厉害的人就是死路一条，如果零的手下都是欧阳乾华那等水平，不说上千个，就是几十个也够呛啊！
“……”子鸩玺彻底无语了，嘴角抽搐。转念一想，却又觉得自己本该想到的，毕竟这人是东方雨夜啊，哎……
等到带着小小家伙儿们解决完早餐，米粒才将自己拾掇成昨日那副鬼样子，悠悠然晃到了长老府，一点没有避讳自己昨晚离开的事实，果然，很快顾北洋就亲自出来迎接了：“辛苦欧阳先生了……”
雨夜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丢出去了一颗带着血色的药丸。
顾北洋一把接住，看着在自己掌心中暗红的丸药，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草香味，只是分辩不出来是哪一味药……
看着雨夜绕过自己，轻车熟路地走进府内，当下追上了上去，谦卑一礼：“多谢先生搭救之恩……”
雨夜只是冷哼了一声，连个眼角都么留下……
几人看着唯有叹息，这水准还真不是他们能学来的！瞧瞧，这都忽悠成什么样子了，看见吞了药丸红光满面的顾北洋，子鸩玺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很是纠结：“大嫂，你不怕养虎为患吗？”
雨夜知道子鸩玺的意思，传音入密：“放心吧，那东西的副作用现在还看不出来……”
“副作用？”子鸩玺一听这三个字，就放心了，但是还是好奇：“有什么副作用？”
“天机不可泄露……”雨夜摇头。
“……”子鸩玺无语凝噎，怎么又是这些，哪来那么多天机啊？
“给我洗一个早餐带过来……”雨夜吩咐站在自己门外的魏巍。
这让人觉得怪异的话，让微微一愣，很快就垂下了头，点头称是，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到现在依然腿脚有些发软，醒来的时候看见无数小洞，就毛骨悚然，算是知道了眼前的男人究竟是靠什么饮食的，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我要新鲜的，别给我弄来一具死尸。”明明是吃人，这种不该搬到明面儿上讲的话，雨夜却说得极为顺口，丝毫没觉得异常，甚至让顾北洋和魏巍不禁开始怀疑，天空之城是不是真的就是这样大张旗鼓吃人的？不然怎么能做到这么理所当然？这让小心翼翼不敢暴露的他们情何以堪？
很快，第二名小孩就顺理成章得加入了沉睡的行列……
子鸩玺稍稍松了一口气儿，这日子提心吊胆的……
而顾北洋为了报答欧阳先生的恩情，已经开始满城搜索东方雨夜这个人了。
倒还真没人看见过银发紫眸的女人！
“她在这里！”雨夜很肯定自己就在这里。但是落在顾北洋耳中便不是这么回事儿了！那就是这位欧阳先生很肯定东方雨夜的行踪，他们没发现只是没找到而已。
而雨夜说出这样的“大实话”要的是就是顾北洋的误会，所以怎么可能找到这个人呢？
而雨夜现在急需知道这里的情况，但是又不能明目张胆去问顾北洋。自然只能趁着二人都不在府上的时候，逮住了一个侍女。
子鸩玺还没看清楚雨夜做了什么，侍女便软软倒了下去，食盒零散的落在房门口，不拘小节的雨夜一点没有去在意。
“……”子鸩玺眨眨眼。不明白东方雨夜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