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那笔钱送给你们了吗?笑笑这姑娘干嘛这么执着?”缪总显出无奈的神色,有些事情,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肖伯伯也叹了口气,继续说:“你多担待一点,慢慢来,我想时间一长,笑笑这孩子会自己想通的。”
这时他们走到了一间堂屋前面,两个人停下脚步,等着肖伯伯开门,缪总问:“笑笑还是放不下她姐姐的事情吗?”
“是啊。”
“可我过去真的不知道她姐姐就是肖婉婉,笑笑和婉婉在外面吃了那么多苦,您也找了她们很多年,最后才从孤儿院里接回笑笑。可我始终还有一点很疑惑。”
“什么?”肖伯伯一边问,一边打开门,走进屋子,缪总也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
他继续说:“她们的母亲与何家有血缘关系,这一点何盛厚老爷子已经确认了,而且当年,何老爷子接回婉婉照顾,确实是出于补偿心理,他也不会料到还漏了一个笑笑,何况当时笑笑跟婉婉已经失散了,当她得知婉婉死在何家别墅,为什么会如此憎恨何盛厚呢?”
“我也是很糊涂,”肖伯伯接上说:“年轻时候,我是个货郎,常常挑着担子走家串户,甚至有时候几天不会家,他们母亲又有疾病,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照顾不来两个女儿。”
两个人走到一根竹制扁担前面,扁担两头磨损很严重,靠在墙角,肖伯伯把一只手搭在上面,擦了擦眼眶,缪总则站在他身边目不转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后来,女儿们走丢,我一直都很自责,也不再出去做生意,一门心思只想着找回笑笑和婉婉,也疏忽了对妻子的照顾,导致妻子不治而亡,唉!现在想想,老伴死得太早了,半点福都没有享过,这都是我的错。”
“您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不过幸好,笑笑总算是回来了。”缪总回应。
“你坐吧。”肖伯伯指了指床边的凳子,示意缪总坐下,然后才继续说:“遇见你之后,我才晓得婉婉已经过世,而且生前住在何家别墅,也算是过上了一段有钱人的日子。我更没想到的是,你就是那个过去老是在村头乱跑,拿鸡毛跟我换糖吃的小黑娃,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至今为止,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我的父母早亡,要不是老伯您常常来家里帮我奶奶的忙,我们一家可能都过不下去了。”
“当时我还没满二十岁,也是无亲无故,是把你奶奶当自己亲人,才会经常去的,后来,我搬走了,咱们两家的音讯就断了。”
“是啊,可我一直记得给糖吃的大哥哥,也一直在打听您的下落,您放心,笑笑的未来我会管的,一定给她找个好人家,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谢谢你,要不是遇到你,笑笑就该跟着我吃苦了。”
缪总立刻摆了摆手,表示肖伯伯完全不用那么客气,然后他又回到了自己的疑问上面。
“我与何董关系匪浅,我了解他的为人,也从来不相信何董会伤害婉婉,而且,我知道何董的的孙子一直都爱着婉婉,所以根本想不明白笑笑憎恨何董的理由?而且因为我与何董的关系,笑笑一直都不愿意接近我,这也是我烦恼的一部分。”
“这件事我也问了笑笑很多次,她始终不愿意回答。不过,最近她还是常常偷空去何董公司附近蹲守,我跟了她好几次,每次她看到那个高副总,就立刻跟上了,也不知道要干什么?总之很奇怪就是了。”
“那么她对王庭悦的态度呢?”
“唉!那就更奇怪了,她总是偷偷朝着王董汽车扔石头,有一次我还看见她划了汽车,我怕她做出更多不好的事情,招来警察,所以立即上前阻止,可她看见我就跑了,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所以我想,笑笑心里的秘密一定跟王董有关系,”
“也许吧,王庭悦的过去我们一定要调查清楚,我不能亲自出手,只能依靠何家爷孙。”
“可是小缪,你这样会不会得罪何老爷子啊!”肖伯伯有些担心地问道。
缪总摇了摇头,说:“不会的,换言之,我在生意上面,也会极力帮助何彦,这一点是何老爷子最希望的。”
“真的要谢谢你,小缪,要不是遇到你,我恐怕老死也不可能搞清楚,笑笑和婉婉这些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您不用那么客气,把我当自家人就可以了,但是,肖伯伯,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认为何彦与他爷爷对婉婉的心意是真的,所以,也请您多劝劝笑笑,让她放下心结。”
“我会的,笑笑这边你不用担心。”
“嗯,那我就不等笑笑回来了,我该走了。”缪总站起身来说道。
肖伯伯也一脸惊愕地站起来,问:“不吃了午饭再走吗?其实笑笑不像表面上那样讨厌你的,见见她吧。”
“不了,以后吧,我今天还有其他事情。”
“那我送送你,小缪,你啊!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根本不给老头子多说话的机会,笑笑也是,真拿你们没办法。”
“抱歉,空下来我请你们俩到城里去住几天,散散心。”
“好。”
两个人保持着交谈的状态,又离开了老屋子。从他们的对话中,我们至少可以明了,缪总暗示何彦去调查王家的真正目的。也可以知道,缪总并非想要从中渔利,而他提携何彦的行为,也是出于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