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过后,虽距离春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很多企业开始进入了吃吃喝喝尽情娱乐的时光。
他带领刘锦秀、林西萌逐一拜访。
“我们这是去感谢,带着诚心诚意就行,不要谈工作,尤其是广告。”沈江河交代林西萌和刘锦秀。
“那我们这些钱不是白花了?”刘锦秀有些疑问。
“你是干什么的?”
“广告业务员。”
“那就是了,每一个客户都知道我们的目的,不要画蛇添足。”
沈江河理解刘锦秀的想法,自己投入了,送点礼品,马上就谈广告,这就成了交易。
但闭口不谈广告,这送礼就成了人情,客户已经知道你的来意,来个心照不宣,再投点广告,这是礼尚往来。
结果虽是一样,但过程顺其自然,得让客户心里感觉舒服,而不是去刻意索取。
这当初在都市报,这样的事他和林西雅差不多做了半年,不然,林西雅的业绩不会井喷,也不可能坐上经理这个位置。
但那是针对未合作客户的,沈江河现在针对的是已经有合作的客户,送人情对方很容易感受得到。
有时不谈广告,谈得就是一种格局。
“如果现在企业的员工在外吃吃喝喝得多,就说明他们业绩很好。”
“这也能看得出来?”
“你想啊,现在刚翻年,员工在外边大吃大喝的,说明去年业绩完成的好,一高兴,才会舍得花钱。”
沈江河每到一家企业,比较关注几点,看企业周边的饮食店面旺不旺,看企业里的美女多不多,一般有这两点就可以判定一个企业经营的好赖。
“沈江河,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人表面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内心深处都是些花花肠子啊。”林西萌悄悄地说。
“业务员嘛,不多个心眼,怎么能做好业务,我既没有害人,又没有骗人,和谈恋爱一样,都是你情我愿的事。”
沈江河不想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这么说来,你的情史还挺丰富的呀,说!你的手臂是不是哪个美女咬的?”
林西萌看着他的眼睛。
“我跟你说过的啊,我这手臂就是美女咬的,你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他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这就是混水摸鱼,混淆视听,真真假假的,难怪林西雅对你死心塌地的,你糊弄女孩子还真是一套一套的。”
林西萌突然对他发难,担心刘锦秀听到,声音很小,但他听起来如雷贯耳。
“你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早跟你说过了,你劝劝她。”沈江河听她说起林西雅,不免有些尴尬,“我也告诉你,不要无中生有!”
“我怎么无中生有了?我看你是栽花扶柳,有意招蜂引蝶。”林西萌有点反唇相讥。
“嘿嘿,林西萌,俺有魅力,没辙啊,你不是也喜欢我吧?”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她这样犀利地进行言语上的交锋,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触动了她的神经,如果再这样说下去,会自找不痛快,索性,笑着开玩笑。
“我看你自从当了总监后,自以为是,得陇望蜀。”林西萌还是没有好脸色。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他只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悠悠然唱起了歌。
沈江河那种跑业务的感觉又出来了,他就是一匹狼,逡巡于各个客户之间,和客户聊天,请吃饭,喝酒,马不停蹄,依然精神十足。
林西萌第一次见他这种拼命三郎的样子,自己跟着吃不消,就连刘锦秀这个大男人都有点疲惫不堪。
“能不能不要这样,受不了了。”林西萌直接叫苦。
“你可以回去。”他不能停下来,现在正是这些企业的空档期,去年已经过去,今年的工作还没开启,有这个闲情,聊起来轻松愉快。
再说,这些企业的相关部门,都在规划春节期间的广告,不争取,春节过后,三四月份才正式开市,那样就凉凉了。
“我可以不去?”林西萌觉得自己有些可有可无。
“好像不行,我这片绿叶还得有你这朵鲜花衬托。”沈江河不是开玩笑,有美女在旁,可以让客户赏心悦目嘛。
“沈江河!你拿我当花瓶啊。”林西萌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怨恨之气。
“是,也不是,好歹我也是总监,这些客户大多是决策层,在客户那里要有点气势才行,不能就我一个光杆司令吧。”沈江河有他的看法,林西萌这个陪衬不可少,刘锦秀呢,就是让他认识一下客户,以便于日后顺利接手。
“我见过拼命的,没见过有这么拼命的。”林西萌其实她没打算打道回府,半路撂挑子,不是她所想的。
“那是你见识少,就那个林西雅,我就是这样把她逼出来的。”他现在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就把怎样逼迫林西雅的事情说了。
一是讲讲故事,可以减轻她的疲劳,二是可以指导刘锦秀一下。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对于业务员来说,这句话就是精髓。
林西萌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事,以前听见林西雅在她妈面前抱怨过,诉苦过,但怎么样的过程,她还第一次听说。
难怪林西雅对沈江河这么上心,按照沈江河所说,他们在一起差不多说是同过甘苦,共过患难。
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已经触及内心,不可能忘记的,就像他之前救过自己,难以忘怀一样。
沈江河请客户吃饭,少不了喝酒,沈江河有时一天要连续作战,喝上两三顿酒,让客户舒心,他豁出去了。
每天晚上,他都是醉醺醺的,有时太晚,他让林西萌和刘锦秀先回家,但两人没一个离开。
有时,沈江河喝得呕吐不已,眼泪鼻涕直流,看起来似乎崩溃了,但第二天照常去见客户,继续喝。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拼?!”林西萌有时忍不住一顿埋怨。
“不拼不行啊,不拼,对不起我这个年龄,更对不起关心支持我的人!”沈江河一年半以来,已经习惯了,就好像农民种了一辈子的地,想让他们闲下来,内心一定是孤苦寂寞空虚。
“你总有理。”林西萌嘴上说说而已,还是佩服他这种执念。
“我是总监,是广告部的负责人,没有选择,我必须让我部门的人都能赚到钱,不然,这个总监就是白当了。”
只要部门的人都赚到钱了,沈江河作为部门负责人,只会赚得更多,这就是他的想法。
实质上,这仅是一个最朴素的想法,就像他之前所说,我没有那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