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酷暑,炽热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天空,炙烤大地,烤得天空中、地面上的飞禽走兽都藏了起来,不见踪迹,而扎根土中无法挪动的花草树木也都萎靡不振,软塌塌的,似乎被烤化了一般,只有知了还有精神在树上高声鸣叫,惹的人心生燥意,厌烦不已。
而在一处密林中,却没有知了高亢刺耳的叫声,反而静悄悄的,只有车轱辘碾在地面发出的声响,原来,是有一辆马车正沿着林间小道缓缓驶入密林中。那马车灰扑扑的毫不起眼,车厢却很宽大,驾车的是一个面色冷峻的黑衣男子。
或许是因为进入了密林中,黑衣男子本就冷峻的面容不易察觉的紧绷了些,不动声色地扫视一眼异常安静的密林,身形未动、驾车的动作也毫无停顿,口中却轻声道:“小姐,有埋伏。”
“嗯,我知道。”马车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淡淡道,“大概有上百人,不难对付。老规矩,靠近了打。”
“是,小姐。”黑衣男子低声答应,扬鞭抽打一下赶车的马匹,马匹立刻狂奔起来,拉着马车跑得飞快,眨眼间就跑出去几丈远。
突然,破空声响起,密集的箭矢从前方的密林中呈弧形射向马车,完全封住了马车前方的道路。黑衣男子见状,跃身而起跳上马背,抽出长剑挡开前面的箭矢,同时驾驭马匹继续狂奔。
密密麻麻的箭矢一部分被黑衣男子挥剑挡下,没有伤到黑衣男子和马匹分毫;另一部分全部冲着车厢而去,看着普普通通的车厢却不知是由什么材料做成的,没有一支箭矢能够穿透,“丁丁当当”的挡住了无数箭矢的冲击,自身一点都没有被损坏。
眼看着马匹狂奔不止,箭矢完全无法阻挡马车前冲的势头,隐在林中的杀手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个个手持利刃向马车冲去。就在他们快要跳到马车上时,车厢顶部突然开了个“天窗”,有四道身影迅速从“天窗”中跃出,黑衣男子也从马匹上跳了起来,五人同时迎上气势汹汹的黑衣蒙面杀手。
林间小道一侧的密林中,一颗枝叶繁茂的参天古树上,三名年轻男子并排蹲在粗壮的树杈上看着下方打斗的场面。片刻后,左边的红衣男子不由得惊讶道:“这几个人挺厉害的啊,五人对战上百杀手,竟然不落下风,不错啊。”
“更重要的是,他们看上去并不吃力。”最右边的青衣男子补充道,“他们除了手里的武器染血外,身上都没有沾染一丝血迹,这说明他们游刃有余,并且没有把这些杀手看在眼里,不然他们不会有心思保持身上整洁。”
“被上百杀手围攻还不用全力,看来是很自信嘛。”红衣男子点头笑道,又看了一会儿,发现那五人仍然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有些好奇,“看他们这样子,难道是经常被追杀,所以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了?”
“感觉不像。”青衣男子摇了摇头,略微思索,道,“比起习以为常,我感觉,他们更像是早就知道有人追杀他们,并且提前发现了这些杀手的埋伏,所以才应对得这么不慌不忙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有意思了。”红衣男子笑了笑,兴致盎然的看着下面,“如此好戏,值得一看。”
青衣男子没再搭话,也看着下面的战况。而中间的白衣男子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只是双眼紧紧的盯着下面,似乎是被什么吸引住了。
此时的林间小道上,明显的分成了五块“小战场”。
黑衣男子持一把亮银色的长剑与黑衣杀手激战,双方都是黑衣,旁人本应很难看清交手双方,但仔细看看就能发现,黑衣男子的速度非常快,在杀手中极速突杀,砍瓜切菜一般杀得杀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停的收割杀手的生命。
黑衣男子左边,与杀手交手的是一个以白纱遮面的白衣女子。女子手握一把晶莹剔透的细剑,身姿轻灵的穿梭在杀手之间,剑法飘逸潇洒,却招招致命,片刻间剑身已被鲜血染红,不停的有血从剑上滴落。女子毫不在意的继续挥剑对敌,时不时不经意般地往左边看一眼。
女子左边,一个少年灵活的在杀手之间游走,手中的短剑舞得干脆利落。少年看上去才十多岁,身量还未长成,小小的身子灵巧却又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游走在杀手中以各种刁钻的角度创伤敌人,出其不意的一击毙命。
少年左边,一个蓝衣女子手持一条水蓝色的“绸带”在人群中翩翩起舞。那“绸带”柔软、光滑,如水一般在蓝衣女子身侧流淌,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然而美丽中暗含着的是无形的危险,只见那“绸带”每次碰触到杀手,必将带起一串血珠,似乎那“绸带”像刀剑一般锋利,能在人身上划出一道道口子一般。但神奇的是,那“绸带”不管伤了多少人,又或者带走了多少人的性命,都不会使自己沾染上一丝血迹,仍然如水般柔软、漂亮。
蓝衣女子左边、紧挨着黑衣男子的是一个红衣女子。红衣女子挥舞着一条火红色的长鞭绞杀敌人,长鞭在她手中,宛如有生命一般,抽、缠、绞,一招一式都不会落空。红衣女子手腕一动,立刻便有一名杀手被长鞭所伤,片刻间便连伤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