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周西安一个粗人那知,明眼人谁看不出醉仪酿门客凋零,江轻洛这么说,无非就是让酒家有个好的归处。
张西安眼睛朝向庒楚,问道:“你真要买?”
庒楚点头道:“是的。”
“我要这个数,”张西安伸出一根手指。
庒楚问道:“一百两?”这么便宜。
张西安狮子大开口,大声道:“是一千两,还,一百两。”
江轻洛却道:“张父,你又何必呢。”却以为他还在为方才之事,耿耿于怀。
张西安冷哼道:“爱买就买,不买,”指着门槛道:“门在那里,恕不远送。”
庒楚皱了皱眉头,道:“一千两,确实太多了,要不这样吧,五百两。”
如果是别人,周西安说不定就同意了,连他这种粗人都看得出来,五百两确实是醉仪酿能卖出的最高价钱,但是,谁让这人是方才打了他的庒楚。
周西安摇头道:“不卖。”
江轻洛轻轻摇头,素来淡雅温和的她,也不禁有些愠怒,此刻,也觉得张西安这人冥顽不化,以后她再也不会来这醉仪酿了。
友情已尽,师情已满,只是苦了优儿那孩子。
庒楚如何看不出江轻洛眼睛里的黯淡,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如何,我买来这醉仪酿,售出的酒赚来的银钱,每月你家占一成利润。亏了,我也不算你的。赚了,你家还能白拿银子。”
周西安双眼放光,“你说的可是真的。”
庒楚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江轻洛蹙眉道:“公子,你这?”这么亏人的生意,她不明白庒楚为何要这么做。
周西安也看出江轻洛的为难之色,他心里更加高兴了,那这买卖他肯定赚翻了。这么好的事,何乐而不为。
周西安立马道:“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庒楚给江轻洛递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缓声道:“今日出门得急,未带那么多银钱,七日之后,我在过来这里。到时,周掌柜还需带上地契。”
周西安也不急于一时,“行,只要你钱给足,什么都好说。”
庒楚嗯声道:“七日之后,我准备好文书,到时还请江姑娘当见证人。”
如果庒楚找别人当见证人,周西安或许还不放心,不过江轻洛这女人为人清明,又是教书先生,倒是可以相信。
江轻洛对庒楚的举动略带疑惑,却还是道:“谢谢公子,信于轻洛,到时我一定到场。”殊不知,周西安之举彻底寒了她的心,她已决定再也不来这醉仪酿,却因庒楚而改变决定。
庒楚起身道:“既然如此,江姑娘,我就告辞了。”
江轻洛起身相送,董似朗也没这待遇。送庒楚走到门口,江轻洛轻声道:“不知公子,此举何为?为何要答应张西安的无理要求。”
庒楚朝江轻洛笑了笑,“江姑娘到时候就知道了。”转身,抬手道:“七日之后,再见。”
“倒是一个善良之人。”她回过头,对周西安淡道:“优儿之父,有时间就去竹兰小亭看看无优吧,我也要回去了。”
周西安趴在柜台上,撇嘴道:“这事就不你操心了。”突然想起董似朗走之前的警告,立马醒神,起身道:“等等,我送你回去。”
铁府离小甜水巷不近,或者说离坊庄比较远。
回去的途中,要路过一条两边高大树木夹在中间的林荫小道,铁府的府邸并不在江州的闹市区,反而在相对户家较少的闹市外围。
庒楚走累了,坐在地上锤了锤双腿,叹气道:“在这个交通只靠牛马驴的朝代,还真是不方便。尤其是,像我这种不会骑马的,赶个路都要被累死。”
“哦,累了,那就跟我走吧,让你好好睡一觉。”粗壮的灌木丛后走出一人,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