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微的寒意之下,钟晨神情严肃地站在夜色中,思绪却在脑海中面对着那个隐藏于虚无之中的怪物。
“你想怎样?”钟晨用冰冷的语气向鬼宿发问道。
“不要用这种语气和我对话,你现在应该感谢我才是!”鬼宿冷笑一声对钟晨说道。
“做梦,我杀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谢你?”钟晨冷冷地说道。
“不识好歹,不过反正你很快就会被我冲破封印,所以想逞口舌之厉就趁现在吧!”鬼宿冷哼了一声道。
“很快就会冲破封印?你是在说笑吗?”钟晨的语气中忽然充满了嘲讽地对鬼宿说道。
“小子,你是失忆了还是怎么的,难道需要让我再向你解释一次?”鬼宿有些不满地对钟晨发问道。
“你是说那些‘我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要依赖你’之类的鬼话吧,难道你还打算把那些笑话再说一遍?既然你自以为自己很聪明,难道就没有觉察到什么吗?”钟晨的话中讽刺之意更胜了几分。
鬼宿微微一愣,语气平静地发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知道你在耍什么花招了,”钟晨轻笑一声,“你之前说我在关键时刻只会想到你、依赖你的力量,但事实上并非如此。在刚才听了凝雪的话后我忽然明白过来了,这一切不过是你耍的一个小把戏而已!”
“把戏,什么把戏?”鬼宿的语气依旧平静,如同没有生命的石头一般让人感觉不出任何的情感波动。
“从本质上来说,你只是一个被强行关入我体内、失去自由的囚犯,所以你应该恨我入骨才对,根本不可能会愿意帮助我。凝雪说的对,你不是我的朋友,从来都不是。这一点确实是我失察了,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会不知不觉地掉入你的心理陷阱之中!”
见鬼宿没有回应自己,钟晨便继续开口道:“我仔细想了想,在之前我和凝雪与吕迎川战斗的时候,明明一次都没有向你求助过,可是你却主动地在半决赛中把我叫醒、帮我恢复了意识从而赢得了比赛;在决赛中你更是告诉了我孤日和残霜的弱点从而帮我赢得了冠军。但其实对于你来说,我究竟能不能赢得比赛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你根本没有理由帮我的,然而结果就是你不仅帮了,而且还帮我赢得了最好的结果。
“正是你这段时间内为我提供的各种帮助,让我逐渐地放松了对你的警惕,最终让我在心中产生了‘也许我可以相信你,关键时刻可以找你帮忙’的念头,而其实这正是你的目的!”
说到这里,钟晨的语气忽然变得坚定起来:“而根据之前你在我面前的说辞,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之前在武斗台上失控根本不是什么‘下意识间允许你的力量占据我的身体’,而是你擅自占据了我的身体!”
鬼宿忽然发出了一声大笑:“那你倒是说说,我如果真的可以擅自占据你的身体的话,那么为何你能活到现在呢?”
面对鬼宿的问题,钟晨忽然笑了起来:“你总算开口了,莫非是被我找对了推测的方向?”
脑海深处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仿佛钟晨发问的对象已经不在了。
而钟晨则自顾自地再次开口道:“依我的猜测,你作为一个被某种力量囚禁在我体内的犯人,可以通过某种方式将你的源气传输到我的体内因而使我得到强大的力量,但很显然这种源气传输的方式对你来说是有利可图的,所以你才会三番五次地引诱我使用你的力量。虽然我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从我这次的失控行为来看,我基本可以肯定自己每使用一次你的力量,都会导致你体内的源气外流而使得封印被削弱,
“也正因为如此,你在主动为我提供帮助而使我放松戒心的同时也通过两次将力量借给我而进一步削弱了我体内对你的封印,最终使得你之前趁我对你的戒备松懈之时而试图强行冲破封印。”
可惜你的急躁最终还是让你功亏一篑,在我对你的戒备稍微放松了一些之时就迫不及待地试图强行接管我的身体,但那时我潜意识中对你的抗拒还没有完全消散,再加上外部的凝雪以武技吸走了我体内被你同化了的源气才令你的阴谋没有得逞,使你只能继续在我的体内当一个囚犯!”
鬼宿忽然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冷笑:“可笑,你这猜测驴唇不对马嘴,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那你就当我猜错好了,”钟晨轻笑一声,“我倒是觉得自己的猜测相当正确。也正因为如此,我今后绝对不会再放松对你的警戒了,你就自己好好待着吧!”
“小子,你不要得意,等有一天我重获自由,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鬼宿向钟晨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