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星苒顿时满脸委屈。
“你脸上是什么,被蜜蜂蜇了吗。”
“你不说还好,一说我脸上痒死了。”佟星苒双手捧着脸。
“不对,这到底是被什么蜂蜇的。”郭郎中看着佟星苒的脸怒气冲冲地问道。
“马蜂。”
“哎呀,幸好是被老夫看见了,马蜂毒性大,搞不好会死人。清洗被蜜蜂和马蜂蜇的伤口恰恰相反,被蜜蜂蜇是用皂角洗,被马蜂蜇是食醋洗。”
郭郎中说完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红色丹丸,“幸好你现在有巫术巫力,不然你会被抬着进来。你也算是修仙界人物了,千万别杀凡人,不然会沾上杀戮之气会被天罚。”
可不是被天罚了吗,佟星苒摸着疼痛的脸颊。
“如果蜜蜂与马蜂弄错了会怎样。”佟星苒瑟瑟问道,被蜇得人可不止她一个,而且丁家两兄妹那可是惨不忍睹。
郭郎中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把红丸放入佟星苒嘴里。
“弄错了即不能消毒而且会增加毒力,不仅脸保不住,小命也要丢。”
“这颗红丸是什么。”
“保心丹,不仅要保心还要取刺。”说完郭郎中便从桌子上拿出一块牛骨刮子与小镊子,“别动啊,取完刺还要洗。”
牛骨刮子按到脸上红肿之处,一阵挤压,顿时传来剧疼,佟星苒忍不住大叫出声。
“哎呦。”
两根蜂尾刺被麻利地取了出来,郭郎中转身去厨房拿食醋去了。
房门外探出一个脑袋,看着佟星苒的脸笑出声来。
“果然,倒霉星名不虚传啊。”
“彼此彼此,不是早给你说了吗楚贯虹,我俩差不多。”
郭郎中拿着食醋走来,他边走边道:“你爷爷欠我不少灵石,你今日险些弄坏测灵石,这海螺岛不能种灵草,就罚你去南岛开块荒地种下棉籽,你爷爷所欠我的灵石低一半。”郭郎中另一只手捋着胡须,一脸阴森,“你去还是不去。”
种棉籽低一半所欠灵石,佟星苒眼光一亮,立即说道:“我去,我去。”
“星苒开垦荒地我帮你。”门外传来楚贯虹的声音。
食醋洗脸后顿感麻痒消失,佟星苒没有喜悦泛起愁来。
佟星苒不敢去想,被马蜂蜇得重伤的丁家人与丁家街坊四邻,他们如果按常规的皂角清洗会怎样。
她只想教训一下仗势欺人的丁家人,出出气,哪里知道会捅这么大的一个篓子。万一他们为此而死,那罪过可就大了,况且那些街坊四邻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佟星苒急忙向郭郎中道:“郭爷爷,被马蜂蜇得不止我一个,杨柳镇被蜇得还有许多人。”
“那可坏了,杨柳镇里都是庸医,而且他们不会制作保心丸。”
佟星苒知道郭爷爷精于世故,郭郎中的眼中还在冒寒光,他一定会猜到什么。她要在郭郎中手里拿到数量不少的保心丸,实在不想有人死于马蜂之毒,只能坦白招认。
郭郎中怒气冲冲走到屋子书架,从书架上抱起一个木盒,“那还等什么,快带着保心丸去杨柳镇,人命关天。”急忙从木盒中取出六只瓷瓶递给佟星苒,“这里有六百颗,应该够了。”
“你这个倒霉星居然敢做坏事了。”郭郎中愤怒地在屋子打着转,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要替你爷爷教训你。”
佟星苒“呀”一声,急忙逃出去,拉着楚贯虹撒腿就跑。
……
跑出一段距离,佟星苒插着腰喘着气,还好跑得快,不然定被郭爷爷打。见郭爷爷那心痛劲儿,瓷瓶里的保心丸定是花费了他不少心血。
“你真够倒霉,本来是理直气壮地讨说法的事情,被你弄成人命关天的大事情。”楚贯虹说着,还一脸猥琐偷笑。
佟星苒咬咬牙,气愤道:“还认为运气变好了,还是那么倒霉,不过早习惯了。”
“铛,铛。”
旁边传来敲击铁器的声音。
两人侧头看去,一个十七八岁身高快九尺的少年正用双锤敲击铁砧,奇怪的是铁砧上没有任何东西,那少年完全是在铁砧上白费功夫。他目光呆滞动作不停,“铛,铛”铁砧发出的声响节奏均匀且高低一致。
王铁匠坐在旁边不远处喝着茶,哼着曲。
“王大叔,你怎么不叫他休息,你不知道他是半傻吗。”佟星苒气愤地看着王铁匠。
“他有的是力气,不用光力气他会做噩梦,这是对他好。不过他的噩梦比你的好,你的都灵验。”王铁匠说完,头侧于一旁,端起茶杯继续喝茶。
佟星苒疾步上前,拉开浑身是汗水的少年。
“王大叔,我是倒霉星我认了,但他只是有点傻,你不能这样对他。”佟星苒的话语既愤怒又悲凉。
少年呆呆地望着佟星苒,没有任何表情。他便是海葵大叔的儿子,一个可怜人。他魁梧高大,一张脸如刀削斧砍,棱角分明,瘦瘦的脸颊上嘴唇肌肉鼓起。他胸肌健硕,脖子上挂着一块小木牌。本是浓眉大眼英气逼人,挺不错的一个少年但就是有些傻。
“半傻,别干了我们走。”佟星苒说着,把少年手里的铁锤拿了下来丢在地上。
“别啊,你把他拉走了,一会儿来活了我怎么办。”王铁匠立即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你自己打,我知道你从来没有付过他工钱。”佟星苒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拉着少年疾步远去。
楚贯虹快步跟上急切地问道:“星苒,说说这傻子是怎么回事。”
“他是海里漂来的孩子,听说飘来时浑身光溜溜地躺在一只木盆,身上只挂着一块木牌。”
“哦,你说是他父母光溜溜地抛弃了他。”
“嗯,飘来时是杜大婶收养他,后来海葵叔患病不能生育了,就交给了海葵叔收养。我是倒霉星,但我觉得比他好多了,我最烦有人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