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心态,反而适合留在山庄里。
方和看着窗外。
风雨交加中,水库掀起一层层浊浪,又荡起无数雨雾,隔岸的一些村庄、树木在蒙蒙雾气里,显的有些不真切。
只是现在施工,完全破坏了这种意境。
赵东平说道:“这些施工队伍也被专家逼的很苦逼。”
各种限制,小心。
又不敢耽误工期。
然后日夜不停地工作,那怕这把大雨下着,各种机械船只仍在坚持着清挖水库里的淤泥……不止是水库,大头是上游明溪河的拓宽。
方和二伯打来电话,说了郑则贵的伤势。
确实断了腿,但能接好,只是要在床上躺上四五个月了。
方和说:“这样吧,你对他承诺,不能报销的医药费我们认了,一个月再给他两千来块钱误工费。”
乡下也有医保,就是不能全报,低的时候只能报三四成,高的时候不过六七成,有时候还要找人。就是全报,多少得给一些误工费,实际这还是好的,反正能好了,就怕出现严重的伤势,到时候往往就说不清楚。
不打野猪了,方和下去收缴长矛短矛捕兽夹,捕兽夹就算了,这些矛不是现代的一些体育器械,而是真正用来杀人的矛,力气大都能洞穿敌人的铠甲。
这是大家还不大会用的,若是会用,其杀伤力不亚于猎枪。但还是管用的,不然也杀不了这么多野猪。
忙忙碌碌的,两个大厨带着几个打杂的做好了菜,一一端了上来。
人多啊,足足一百余号人。
也不能全部做野猪肉做菜,不过人多,有人就用车子去镇上买了一些菜回来。
然后满满地坐了十来桌,差不多将楼下的大堂一起坐满了。
方和尝了一口,以前吃过的,是他老妈做的,在他记忆里确实不好吃。
咀嚼一番,有些干柴,但不油腻,膻味也不重,至于鲜不鲜,已经让调料压了下去,尝不出来。
反正味道还行,石村长吃了一口说:“为什么我们做就做不好呢?”
另一人打笑道:“如果你能做好,要厨师干吗?”
但是这种味道,加上一些古怪的传言,确实有人吃,也确实能卖得出去。
第二天,曾明水来到山庄。
他看着水库:“水位有没有涨回来?”
“差的不多,但还在拓宽和拓深,一旦竣工,必然还会下降一部分。”
关于各方面的冲突,曾明水也知道一部分,特别是水的问题。
早先方和为了保持水质,差不多将水库里的水放光了,这个问题不大,因为那时在汛期。接着闭闸,防讯抗洪,讯期结束,水库几乎处于满盈状态。
然后又打开闸门,但不仅是为了灌溉用水,主要是发电用水。
因为根本未考虑到未来会出现大鱼,水放的也有些厉害,正常情况下问题也不大,还有秋天的雨水。
接着这些大鱼出现,立即停止了排水发电,不过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水库的水位比较低,接着蓄水,但那段时间雨水天少,水位虽抬高了不少,一直没有达到满盈状态。
然后白暨豚和江豚越来越多,并且转移的江豚又死了几头,还有几十头状态很不好,水的冲突越来越严重。
若是没有改变,即便拓宽拓深,这个冲突仍会持续很久。
别说几千户人家的灌溉用水,真到了无法解决的时候,为了这些大鱼,说不定会真的全部动迁。
但与曾明水无关了,他又看着对面:“那栋白房子是干什么的?”
“是观测站,还没有建好。”
“数量太少了,以前都宣布灭绝了,也不能怪上面重视。”
方和替他拿来一个胶鞋,曾明水到处观看。然后提出几个建议,又说:“虽然上面覆了许多淤泥,下面还是以砂质土和砾石土为主,保水保肥困难。如果猪粪好买,最好建设几个沼气池,用沼肥进行叶喷或根施,这样不但肥力不易流失,也会起到继续持久改良土壤的作用。”
“沼肥有些不安全吧。”
“现在的技术,怎么可能不安全呢,就包括压力,也有压力表进行监控了。还有呢,”曾明水看着对岸的那栋白房子:“如果你以后想减少麻烦,最好沿着山脚修挖几条小水渠,以及几个蓄水池,不过挖好后,一定要放下一些淤泥进行搅拌,这样才能存住水。然后在上面还能建设一些建筑,当成风景点……这样吧,你那份计划书文档还存在我电脑里,我回去替你设计一番,再发给你。”
都是中肯的提议。
但是曾明水对方和这次投资不是太看好。
说亏损呢,也不会,毕竟有这些大鱼在。
说赚钱呢,相比于投资的金额,有些不太值,关键观测站都建设起来,以后避免不了的会发生一些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