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兴的,但要拿。”方和母亲解释一番。也就是一旦男女双方关系确定下来,并且订好了成亲的日子,男方将女方带到男方家里,男方的所有长辈,包括公公婆婆,叔叔伯伯,舅舅姑夫,都得要拿见面礼。
反正不知从哪儿传来的。
正常的婚嫁丧娶不用说了,小孩子抓周过十岁得送礼,盖房子买房子得送礼,小孩子上大学要送礼,生了大病得送礼,而且攀比着送,至亲的晚辈成亲,有的长辈能拿出几万块钱作贺礼。
酒席上各种铺张浪费更不要提了,招待人的香烟起步是硬中华,条件好的人家直接升档为软中华,即便平时见人散的也要二十多块钱一包的香烟。
“这才过上几年好日子,竟然如此折腾……”
“没办法,都这样,谁能逃得过呢。别看我们在家,一年仅是行情往费,就要花不少钱。”方和母亲也抱怨着。
“拿就拿吧,要拿多少钱?”
“一千块钱吧。”
仅是一个见面礼就是一千块钱,方和无语了。
“这还是以为你过的不好的,不然应当还要拿更多。”
“那么结婚能花多少钱?”
“房子车子彩礼,没有一百多万挡不下来。”
然后因为这些花费,大方村足足有二十多个大龄青年娶不起老婆,成了单身汉。离婚的也有,不是方和一个人,是好几个人。
不过好在方和没有和父母分家,不然得拿两份。
方和摇了摇头。
家里也准备了一些现金,他带着一千块钱来到大伯家。
客套一番,方和大妈收了下来,送到小英手上。
小英喜滋滋地收了下来……后来方和才知道,小英是外乡人,她们那边也有行情往费,但没有所谓的“见面礼”。方道柱带着她来到老家溜了一圈子,仅是见面礼就收了足足九万多。
方和还算是少的,方道柱的大舅足足给了五千块见面礼。
总的来说,方和家与几个叔伯父关系一直不错,这也是很难得了,不要说堂兄弟,就是亲兄弟有的人处得不好,有的还会翻目成仇,打的头破血流。
方道柱替方和倒茶,方和大妈说:“和子,你以后要不要请人哪?”
“请啊。”
以前也请过,但属于临时性的。不过正式营业后肯定要请一些正式的工人,如厨师、服务员、园工。但是方和会意了他大妈的意思,他大伯岁数大了,身体也不大好。毕竟方和公司要搞什么旅游业,看上去生活似乎不重。就算是打工,也是在家门口打工,总比去外乡讨生活好吧。
然而方和话风一转,说道:“上了正轨后肯定会请一些人,不过到时候上面会派一个经理过来。”
“你能不能作主?”
“我能做部分主,但不能完全作主。”
这个得要说清楚的,也确实准备请一个经理人,不然到时候手下全是乡亲和亲戚,有的话不大好说,管理也会变得混乱,那时候还想着赚钱?
“这样啊,到时候你尽量帮帮忙。”
“行,柱子什么时候结婚?”
“正月初八的日子。”
在古代,正月是绝对不能成亲的,还有一句话,叫腊不订,正不娶。
《囍》歌里有一句歌词,“正月十八,黄道吉日”,人家唱的是冥婚。
不过现在年青人大多数出去打工了,然后被迫着将婚期放在春节前后,要么在腊月结婚,要么在正月结婚。正好结完婚,小两口重新离井背乡,出去打工或者做生意买卖。
“和子,你打算怎么办?”
“就这样了,大妈,你也别张罗了,公司花了不少钱,如果不将这摊子经营起来,我没办法向公司交代,眼下不能想其他。”
实际方和老妈也有些急,单身汉是没办法的事,一个人真的好吗?
而且她知道公司是儿子自己开的,钱也是儿子的,只是瞒着未说。
于是她到处托人打听,真让她打听到一个合适的人,镇边上的一个大龄女青年,在魔都工作,然后在外面谈了一个对象。两人到了谈婚嫁嫁的地步,她将男的带了回来。
然后不知因为什么原故,两人闹翻了,问题是她将男的带回了老家。按照乡里的传统,不管女的在外在做了什么,问题不大,但将男的带了回来,性质就是两样。
这一来,那怕在老家,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了,于是拖了拖,拖到三十出头还没有成亲。
方和老妈听说了,感觉很合适。
人家就是将男的带上门,儿子都是二婚了,哪用得着计较。
而且那个女孩子要长相有长相,要学历有学历。
并且她家里的人比较老实,性格不泼辣,以后容易打交道。
打听清楚后,方和老妈请了媒婆上门提亲。
那个女孩子看了方和的学历和照片,也比较满意。
就是稍稍大了一点,也只大了两三岁。
男的比女的大两三岁,岂不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