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蛇身形一震,张扬得意的神色敛去,老老实实卧在墙边。
“以前在楼里和一位姐姐学过几手,请大伙尝尝。”纪姑娘手忙脚乱地在院内摆着盘子。
房内南小嶷急急要起身,被阿爸按住了,无奈之下向外喊道:
“裴公子,今天怎么来了?”
“我,今日是来辞行的。”王索明麻利地整治好碗筷,爽朗答道。
“哎哎哎,要我说你才来几天,春暖阁逛了个虎头蛇尾,再留几日,我带你多领略领略京师风情。”
“事办完了,不再多留,家中还有生意。”王索明一面帮着端菜,一面解释道。
南纵天走到门外,对王索明点点头,目光复杂道:
“公子可是为我而来?”
“一起吃一点。”王索明说道。
侯登、南纵天落了座,纪琼霜盛好饭菜,依旧先去照顾小南。
“阁下精通蛊术,是南边哪一族?”王索明边吃边问。
“龙塘黑苗。”南纵天淡淡答道。
“嘶~”侯登倒吸一口凉气。
“与大雍有旧怨?”王索明问道。
“有。”南纵天干脆利落说道。
“二十年前反叛,祸乱大雍十余年,最后有苗将弃暗投明,大乱遂平。”侯登解释道。
“叛徒!”南纵天咬牙切齿。
“反贼!”侯登一拍桌子不乐意了。
“好好吃饭。”王索明给二人各夹了一筷烧肉。
“后面怎么个打算?”他继续向南纵天问道。
“带小嶷回苗疆。”南纵天答道。
“适才看你尚有怒意,还想着报仇?”王索明又问。
“老朽无意与大雍为敌,只是那些个苗人叛徒,当血债血偿!”这苗人老者倒不屑说谎,直接将意图说明白。
“那都是朝廷册封的命官,黔贵稳定的根基,你敢轻动一个试试!”侯登又将筷子拍在了桌上。
“锃”地一声,南纵天已取过柄刀,双手向王索明奉上:
“请公子杀我。”
王索明摆摆手,咽下口中饭食,悠悠说道:
“不必如此,不如,就立个誓吧。”
“回去之后,终此一生,不出苗疆。”
“不分生苗熟苗?那些叛徒之地,我也可以去得?”南纵天带着希冀之色问道。
“你想去便去。”王索明不以为意。
“你这是放虎归山!”侯登激动地指责道。
“那些归降的苗将威福自专,日益骄固,一个个都想的是,没有他们,朝廷如何能平西南。”
这不是他的见解,而是师父徐寿的来信中所言。
“此风渐长,十年之内必会乱起,侯大人确定要除了他?”王索明振振有词地问向侯登。
啊?有这回事?
这不是爷们的情报网络一时没有延伸过去么。
你小子,埋钉子前好歹给爷们通个气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来同甘共苦一个。
侯登连忙抄起一壶水酒,给南纵天满上,谄媚笑道:
“老哥哥,误会,误会一场,我先干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