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慢慢平息下来,桑椀看向陆即明的眼神顿时带上了孤疑。
不知道陆即明能不能意识到自己的意思,但是季清屿还是害怕桑椀一气之下直接冲到他面前,然后露馅。
于是见女生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他连忙隔着衣服拉住了女生的手腕。
本来桑椀的情绪都平息下来了,想着想着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结果季清屿这一抓,她立马又把这点理智抛到了脑后。
“轰——”
桑椀的脸着火了,理智也跟着烧没了。
看着他握着自己手腕的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掌,她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不要难过,你和我一起出吃饭吧,谁说你没有朋友呢,不是还有我的嘛。”
这话一出口,气氛便是一静。
等桑椀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些什么,顿时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正在尴尬的她自然没有注意到季清屿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他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还没等桑椀反应过来便立即答道,“好啊。”
陆即明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发现教室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学校餐厅里。
季清屿、桑椀、祁楚礼坐在一张桌子上,面面相觑。实际上也就是桑椀一个人看看这个看看哪个,其余两个人自坐下就没开过口。
这个新建的食堂装修效果好,宽敞明亮。热气暖暖的餐厅内,炉火正旺,熊熊火苗把冬日的严寒驱退殆尽,宛如春天来临。学校餐厅颇大,屋梁上挂着几盏大吊灯。两面墙上错落有致的安装着十几把大电风扇。左边墙壁上用大红漆写着:“生活的课堂,人生的考场。”右边墙壁上也用大红漆写着:“俭以养德,勤以养性。”
食堂非常大,有着一个用大木梁撑起的高房顶、像教堂一样的彩色玻璃的窗户和又长又重的桌子板凳。食堂一楼的大厅整整齐齐的摆放着5张排桌,和相应的排凳。
桑椀在心里抓狂。
平时也没意识到这个座位安排的合理问题,现在才充分意识到了这个座位安排对三个人一起吃饭又多么不友好。
学校餐厅里的桌子都是固定的四人桌,也就是,两个,两个的面对面。这个安排就导致,三个人的的话,一定会有一个人位置尴尬,
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了现在这样——祁楚礼和季清屿坐一排,她在两人对面。
这两个人选好座位坐下之后就谁也不开口,就这么看着她,看得她压力山大,恨不得穿回几分钟之前,把那个准备提出三人一起的自己嘴巴捂住。
几分钟前。
桑椀答应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对了,她好像已经先答应好祁楚礼了。
桑椀尴尬回头,祁楚礼安静地看着她,也没说话,但她就觉得自己在他眼里看见了控诉。
于是,她脑子一抽,便试探性地开了口,“要不,我们三个人一起吃?”
于是就有了现在这尴尬的一幕。
现在正是吃午饭的时候,南楼,北楼,操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学生都赶趟儿似的涌出来了。饿的像狼,急的像虎,快的像豹,食堂里吵吵嚷嚷,热闹得要命。
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响了,同学们像往常一样,一窝蜂似的涌出教室,似乎立即脱掉了课堂上斯文的外衣,都以最快速度争先恐后地往食堂冲去,目的只有一个——占领最有利的位置,尽快慰劳正在咕咕叫唤的肚子。
只一会儿的功夫,本来安安静静的食堂就变得热闹起来了,仿佛金庸的武林圣地——华山。你看,这里已挤满了各路武林豪杰。他们正在运功——喘气,以恢复自己的内力。看来刚才的轻功比试也颇为激烈,一定耗费了他们不少的内力了。
正如他们口中所说,“拖堂三分钟,排队两小时。”
在这种氛围的衬托下,他们这张桌子就显得格格不入。
这诡异的阵营已经引得周围的人若有若无地看过来了,毕竟她面前这两人在全校可出名的很。
当然,桑椀没有意识到的是,这个全校出名的人还有包括自己。
她甚至已经听见了身边响起的若有若无的议论声:
“我去,这什么情况?”
“我也想问呢,这是什么情况,天上下红雨了,这三个人居然坐在一起了。”
“而且居然是坐在一起吃饭,吓死个人了。”
“话说,有人还记得祁楚礼之前和季清屿的针锋相对吗?”
“我我我。当然记得了,那可是名场面。”
“哦呵呵,这样的场面多来点,我最喜欢看修罗场了。”
敏感地听到了这个词,桑椀眉头一皱,这是第二次了,为什么大家总说这是修罗场?
还有的人已经饭都顾不上吃了,立马从包里掏出手机,开始发帖子。
“震惊,修罗场重现!”
黄昏时候(楼主:
我去,姐妹们,快来兰花园食堂的一楼啊。
753479:
怎么了这么?什么修罗场?
黄昏时侯(楼主:
祁楚礼,季清屿,桑椀他们三个坐一起了!
这句话一出,下面立马多了好多回贴。
小鹿:
吼吼吼,什么情况?
哦哦哦破案觉得你:
啊啊啊可是我走读啊,该死!
对月亮心动:
楼主可以文字直播一下吗?我们来不了啊。
桑椀对发生的这些一无所知,她看着面前这打算沉默下去的两人,忍不住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呃,我们先去打饭吧,不然等会没菜了。”
祁楚礼马上应道,“好。”
季清屿也不可置否地挑了挑眉。
桑椀松了口气,站起身往打饭处走去。
这三个人在一起的阵营走到哪哪便引来一堆异样的视线,桑椀硬着头皮排到了其中一支队伍的最后面。
那两个人明显就是没怎么来过食堂,她往那儿一站,他两也跟过来了。
桑椀扶额。
三人就这样站了一会儿,前面那几个人男生应该也是注意到了周围异样的视线,顿时回了头。
然后桑椀就眼看着他们也慢慢瞪大了眼。
“季,季哥?”
桑椀也跟着他们吃惊的视线方向看过去。
季清屿面上没什么情况的插着裤袋,见几人看过来,才漫不经心地抬起了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