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当朝宰相,王鹄的爷爷。此人年轻时是名武将,曾为王朝立下汗马功劳。目前虽然年事已高,但威风不减当年。
俗话说,一山还比一山高,恶人自有恶人磨。你们欺负我孙子,我这个当爷爷的最疼他,只能秋后找你们算账。
王允居高临下,俯视着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真是什么样的书院出什么样的人。
礼仪老师抬起头,与当朝宰相对视,内心没有丝毫怯懦。反倒是王允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两个大男人,有啥好瞧的?
王允端坐于马背上,对一名士兵发号施令,命令他将挡道的“野狗”抓过来,自己要亲手教他做人。
收到命令的士兵受宠若惊,这种白得的战功,真是捡了个大便宜,看得其他士兵一阵艳羡。
士卒手持大戟,如杀猪的屠夫,威风凛凛地朝邋遢汉子走去。
大戟寒气森森,充满了死亡气息。
这是一杆染过血的戟。
士兵揪住汉子的衣领,本以为胜券在握,可下一秒,眼前一花,就被重重摔倒在地。
礼仪老师不顾地上昏死过去的士兵,捡起大戟,用力一掰,曾在战场上立下过赫赫战功的武器断成两截。
远处围观的百姓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众人印象中,礼仪老师是个不修边幅,对内严格,对外怂软,从未钓起过鱼的废柴。
王允显然也有些吃惊,这个貌不惊人的汉子,还挺有两下子。可惜命运不济,惹了不该惹的人,下辈子还是乖乖做个老实人吧!
第二次进攻,王允派出了一支配合默契的小队,从四面围攻男人。
礼仪老师淡定从容,用手挠了挠他那凌乱的头发,好让自己显得俊美些。
小队队长做了个分纵合并的手势,士兵们心领神会,迅猛冲向捣鼓头发的汉子。
礼仪老师不慌不忙,竟然掏出一把木梳,将他那“飞扬跋扈”的胡须稍稍理顺,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凤山有漆树,来年发两枝。愿君多采摘,此物最好吃。”
紧接着,三下五除二,将十几个士卒全部打翻在地。
众人再次震惊!
十几个久经沙场的士卒也不过三两下的事,这人起码炼体境起步,甚至境界更高。如果齐风在此,自认为做不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打翻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
王允不敢再托大,叫了两名随身修士,前去试探虚实,别是碰到那种动辄毁灭城池的大修士,故意隐藏实力,到时候就麻烦了。
两名随军修士皆是炼体境初期,骨瘦如柴,看上去有些猥琐。
一人持狼牙棒,一人持长矛,缓缓靠近,左右夹击。
礼仪老师抬起手,吓得两人立马后退,看得不远处的王允一阵揪心。不战而被屈人之兵,丢人丢大发了。
“我挠痒痒呢!”礼仪老师露齿而笑,看上去格外…实诚。
“切…”众人一阵唏嘘。就在刚才,高手风范尽显,却又在短时间内原形毕露。
两名随军修士也彻底放下心来,看来不是多高的高手。
两人会心一笑,准备来个瓮中捉鳖。狼牙棒拖地,与石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长矛戳在石板上,“吭哧”作响,简直就是一对索命的鬼差。
汉子一脸惊恐,准备跑路。
两修士见状,更加信心满满,举起兵器就追了上去。
“嘭!”石板碎裂,尘土四起。高手过招,果然气势非凡。
待尘土散去,意料之中血肉横飞的场景没有出现,反倒是两件兵器被礼仪老师死死握在手中。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货原来是扮猪吃虎呢!
两名狗腿惊恐,看着手中的利器被人捏在手中,心如死灰。
礼仪老师原地旋转了几十圈,将两名修士甩小鸡一样甩到了天上。
任是见过大世面的王允,此刻也是呆若木鸡,炼体境的修士在此人手里,竟然跟普通人没啥区别,都是一招的事,这也太恐怖了。
礼仪老师拍拍灰尘,好似嫌弃两人的武器脏了手。
距离凤山镇不到五里的柳河边上,两名男子刚从河里爬上岸,将不小心喝到肚里的河水全部吐了出来,然后像条死鱼一样瘫倒在河边。
——
京城,皇宫。
刚结束早朝的皇帝,想偷个懒,于是在天朗阁练起了书法。看着堆满桌面的宣纸,皇帝失望地摇了摇头。
听说大天王朝的书圣尤喜好白鹅,皇帝自认为如果跟书圣生在同一个年代,两人应该可以成为至交好友。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酒肉亲,圣者之交天下闻。
一名宦官小心翼翼跨过门槛,手里端着一碗燕窝粥,满眼都是心疼。
皇帝陛下昨晚批阅奏折到深夜,今早又匆匆忙忙去赶早朝,至今没吃过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