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点点头，在下方扫视一圈，最终视线落到了李善长的身上：

“李先生替本帅掌粮草后勤，最是劳苦功高。第一个便赐给你了。”

李善长虽然对这所谓的祥瑞没什么很大的兴趣，但却无比在意自己在朱元璋心中的地位。

见朱元璋第一个点到自己，当下立即是喜不自胜，连忙起身谢恩：

“多谢大帅！”

其余人看李善长的神情，自然也知道这赏赐的顺序事关目前自己在朱元璋的分量，一时间不管是在不在意祥瑞，都翘首以盼起来。

朱元璋瞅见了这些的姿态，却只是侧目看向了常遇春：

“老常啊，你恐怕很快就得领军开拔，也领上一份。宋先生、刘先生亦是本帅肱骨，各领一份吧。至于其他的，等年关上再做分赏。”

其余人见朱元璋没有提到自己，一时间都难以掩饰失望的神色。

此时种痘苗已经不再是为防御痘疫了，而变成了一种殊荣，仿佛只有种下痘苗才能够说明自己在老朱一系中的地位与势力。

这原本只是一种医疗行为，现下却更像是一种来自于朱元璋的浩荡天恩。

接下来的宴席依旧维持着之前的热闹，但却多了不少人生出一种失落感来。

不知什么时候，院内被红布盖住的笼子已经被移送走了。

使得想在离开前再瞻仰瞻仰“瑞兽”风姿的众人都没有再暼上一眼的机会。

当然，他们也不会知道自己所看到的神迹，不过都是朱标在几天时间内反复试验弄出来的。

在刘伯温提出要将种牛痘一事当作祥瑞渲染时，朱标就已经开始了准备工作。

那腾升而起的云雾实际上是用硝酸钾、小苏打以及白糖制造的土法烟雾弹放出的。

制造烟雾弹的原料并不齐备，这可让朱标费了好些功夫。

老朱的军队中已经有了制造黑火药的技术，硝酸钾自然是不缺的。

但小苏打，朱标没有能够找到成品，便只能自己制备。

幸好只需要取来醋和石灰石生成大量的二氧化碳，再用尿泡收集起来，通入融了纯碱的水中，就能造出纯度低但还算可以使用的小苏打。

原料凑齐之后，朱标便将小苏打、硝酸钾、白糖按照比例制作成烟饼装填进纸筒之中，加入少量火药作为助燃物，再封闭纸筒装上引线，烟雾弹也就这么完成了。

第一次点燃这土法烟雾弹时，那几乎瞬间腾升而起的烟雾让老朱和刘伯温简直看傻了眼。

可朱标却不止准备了这一样。

烟雾弹虽然能够制造出一些效果，却还是太容易被人识破。

因此朱标决定再加上一些光效。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央着老朱好一番搜罗，才找出了几面足有半人高的银镜，又让刘伯温观测了一番天象确定到底哪一天是万里无云的艳阳天。

他而自己则通过反复地实验发现只能在正午太阳最为灿烂之时，将几面银镜找人在屋顶上聚光下来，投射到最后一面放置于水中的银镜上，才能折射出最为明显的彩虹光晕。

就连当时那晃了堂中众人眼睛的亮光，也是他有意用银镜反射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