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丸重新包好放在怀中,卫煌才故作镇定的走了出去。
直到一间有些破旧的柴房前才停了下来,柴房的‘门’口有四个护卫守着,将房‘门’防的密不透风,卫煌走了过去,面带威严的道:“你们,将房‘门’打开,本老爷要去见见夫人。”
“是!老爷。”
护卫将‘门’打开,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还请老爷尽快出来,不然小的们不好‘交’代。”
“你们……”
卫煌虽然心中虽气,但是这是他父亲的人,也不能真的生气,只能打掉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下。
“夫人……”卫煌走了进去,在看到在一只左右摇摆的昏黄的蜡烛的映照下,身穿着一身灰‘色’宽袖长衫,面‘色’有些蜡黄的卫夫人时,心中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此时的柴房虽说是柴房,已经算不上是意义上的柴房了,里面的柴火都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除了一个厚厚的圆形的,仅仅可供一人坐下的垫子之外,一片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其他的东西。
卫夫人盘膝而坐在上面,口中喃喃的念着佛经,仿佛根本没有觉察到走过来的卫煌。
被自己的妻子忽视,卫煌老脸有些尴尬,加重声音唤了一声:“夫人!”
卫夫人慢慢的睁开眼睛,停止了念经,在看到卫煌时并无一丝的吃惊:“你……终于来了,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了。”
卫煌老脸一红,有种被看穿的尴尬。
卫夫人看着卫煌,沉声道:“我也知道你要做什么,想要我永远闭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要护好孩子们。一生一世的爱他们,不放弃他们。”
卫煌不以为意,哼唧道:“这个你可以放心。他们不仅是你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你不说,我也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卫夫人合上眼,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上天保佑。”
卫煌从怀中拿出一个用羊皮纸包着的小包,递到卫夫人的面前:“夫人,这是可以让你不痛苦的‘药’,你吃了它,一切都会结束的。”
卫夫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眼中似有一丝复杂的情感一闪而过,半晌,才道:“老爷,我想用我自己的方式解决,这让人不痛苦的‘药’老爷还是自己收着吧,以免落得一个残害妻子的把柄,对老爷影响不好。”
卫煌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来,将‘药’收好,气愤的甩袖离开:“夫人切莫忘记就好。”
卫煌出来得及,脚步慌张。没有看到从远处走过来的卫疏,直到卫疏喊了他两句“父亲”卫煌才恍然过来。
“疏儿,你怎么在这里?”
卫疏眸光一转。不动声‘色’的看了卫煌一眼。
卫煌被她看得有些心神不宁,咳嗽一声道:“疏儿,你这么看着为父做什么?你还没有回答为父的话。”
“疏儿只是觉得今天的父亲有些和以往不一样的地方,父亲,不知您去了哪里?”卫疏问道。
卫煌有些哑口无语,故作生气道:“父亲去了哪里还要像你这个‘女’儿禀告吗?好了疏儿,都这么晚了,父亲也早些回去歇着了,父亲这头疼病啊。最近越来越严重了。”
卫疏施礼:“是,恭送父亲!”
卫疏眼睁睁的看着卫煌离开。至始至终未说一句话,等到他身影不见了之后。才抬脚迈步。
“娘!”
卫疏在看到卫夫人更加消瘦的面庞时,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扑到她的怀里:“娘,让您受苦了。”
卫夫人也被触动,将卫疏紧紧的搂在怀中,流泪说道:“疏儿,是娘对不起你们,没有尽到一个作为娘的职责,娘年轻的时候做过太多的错事,娘没有资格陪在你们的身边。”
“不,娘,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娘,娘你不要放弃你自己,我会尽快的说服爷爷的,爷爷一定会将你放出来,你也别去佛堂了,就和我们在一起,好不好?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卫疏说道,泪流满面。
“疏儿!”卫夫人将卫疏放开,认真的看着她,替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言辞恳切:“疏儿,娘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是最为乖巧的那一个,从来没有让娘为你多‘操’哪怕一份心,娘在去了佛堂,再不管家之后,是你一个还未满十岁的孩子撑起了整个卫家,你是最伟大,最了不起的孩子,是娘害苦了你,让你小小的年纪就要承受这么多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卫疏直直的摇头:“娘,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这些,我表面上看着坚强无比,能撑得起卫家的一片天,可是我内心很脆弱,我当初也是一个孩子啊,不仅当初,我现在也是一个孩子,娘,我也需要娘亲照顾,需要有人关怀我。”
“孩子!”卫夫人爱怜的抚‘摸’着卫疏的脸:“是娘的不对,你要是怨恨娘,你就怨恨吧,娘当初做了太多的错事,幸好中途醒悟了,才没有也带给你们深重的罪孽,祸及你们,不管什么苦难都让娘一个人来承受吧,我的好孩子,以后若是娘不在了,你爹也靠不住,你就将整个卫家给抢过来,你自己做主,照顾好你弟弟和妹妹,你们三个好好的,娘就放心了。”
卫疏跪在卫夫人的身前,含泪说道:“娘,你要相信‘女’儿,‘女’儿会求得爷爷的原谅让你出来的,爷爷虽然将你关了起来,可是还是很重视你的啊,他老人家还很细心的将里面的杂物全都让人搬了出去,一天两顿也都让人送来好吃的饭菜,娘要什么他都会尽量的满足娘,所以娘,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你还有我们,以后都不要说出这些傻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