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杨公子说。
“那那个洛姑娘呢?你们现在还有联系吗?”我问道。
“你这么想听我和她的故事吗?”他笑着问我道,似乎抓住了我的什么。
我解释道:“离别的意义是让我们珍惜当下不是吗?”
“好吧。”他说:“我就跟你摆摆我和她的故事吧。”
回到家里,我把他给我的种子种了起来,至于那些现成的,我把他放进烟斗里点燃了抽了一次,呛得我实在不行,舌头直发麻,喉咙有种被火烧的感觉,抽完脑袋晕乎乎的,我爸妈进来问我在干什么,我说这是费兰斯先生离别前送给我的,说人人都会喜欢他,但是我抽完后直难受。
爸爸闻了一下,说了一句:“这味道怪好闻的。”
我把这个种子种在了一片土地上,给他浇水施肥,来年长得不错,开了花。
我的父亲似乎已经迷恋上了这个味道,家里的现成的几乎都给他抽去了,我自己留了一些,分享给了我的朋友,我给他抽,开始时他也咳嗽,说这个难抽,当场就放下了,但是后面的日子里他似乎上瘾,经常找我要来抽,我说我这个没有多少了,要也也可以给你,但是平日里你得帮我做一些事,他同意了,我把我的一半分给了他,看着他抽,我也跟着抽,慢慢的我也开始喜欢上了这个味道,但是没有他这么大的瘾,从来不主动抽,看他抽的时候很享受,但是离了一段时间不抽就像是一个疯子一般求着我把我的那份给他,说实话我当时害怕极了,我立刻把我的那份给他,我其实没有抽多少,还剩的有些,当他抽到时,他才觉得释然,恢复了理智一般,那一刻我体会到了大烟的威力。
每年过年的时候,我都会穿上费兰斯先生给我的衣服去集市里找她,这是难得的机会,很幸运,那几年我们几乎年年都能遇得见,跟她呆在一起远胜于费兰斯先生给我的糖,我觉得只要能跟她呆在一起我愿意放一辈子的牛。
由于年年穿着这身,衣服渐渐不合身,父母给我买的新衣裳让我始终喜欢不上来,但还是没办法,我长个子了,已经穿不下了,我把费兰斯先生给我的衣服保存一个柜子里面,记得第一次我穿着爸妈给我的买的衣裳去见她,心里还是有些胆怯,我不认为父母买的衣服有多美,甚至在我眼里是有些土的,我不是特别乐意穿着,我认为他们买的衣裳不比费兰斯先生的衣服好看,但见到她仍愿意对我挥手打招呼时,我立刻就释然了。
我害怕大人的眼光,我只想跟她单独呆在一起,我有些不敢看她的父亲,她的父亲长得有些胖,眼神有些凶狠,我觉得他并不喜欢我跟他的女儿呆在一起,我只想离他远一点,离她近一点。
平日里,我的打扮跟村里的孩子无异,我开始注重我的脸面,他们常说:“你长得好丑。”我一开始不以为意,心想他们说就说罢,我又何必在意他们的眼光,但是后面我也心里暗暗的觉得自己很丑了,我很烦这种感觉,特别是爱上了一个女孩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发子弹射进了我的胸膛。
有一年我穿着新衣裳,我带着我的朋友去见那个她,见到她的第一眼朋友就说:“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他把这件事告诉给了村里的其他孩童,全村笑了这事有一阵,这无疑又是一种打击,那时候我心里多么烦躁,生气,日后我已很少跟同村的孩童说话,我觉得他们给我的只有嘲笑,跟他们玩耍我得不到什么,但是我又无法耐得住寂寞,我还是得找他们说话,跟着讨厌的人玩那是因为喜欢的人不在身边。那时候我没有能力改变,我很想改变,也尝试过改变,但是家庭条件就在那里,家里每年的收成刚好过日子,根本没有闲钱来花在我的身上。
有一年,大家收成都不好,已经到了变卖的地步了,我的父母打算把费兰斯先生送给我的那件衣服给卖了,我死活不同意,我紧紧抱着那个木箱子,死死的抱着,嘴里一直嚷着:“这是费兰斯先生给我的,不是你们的。”
我的父亲给了我一巴掌,对我喝道:“什么你的,你都是老子养大的,这个家里什么是你的?给老子起开。”这句话我记忆犹新,他把我打服了,我的哭声响彻了整个村庄,全村的人都冒出头来听我的哭声,听我的笑话,我妥协了,也不得不妥协。
我跟着父亲去集市里把衣服卖掉,那阵还没到过年,但也快了,我仍旧穿着平日里的那件已经不知反复穿了多久的衣裳,在路上我想到了不会碰见了她吧,我心里一直想着这个,没想到还真是遇上了。
父亲去了当铺,掌柜的看着这衣服的面料直夸赞,说着:“真是不错啊,可惜放了好多年了,不然能值更多。”
我一直的踱步,心慌个不停,我不听的看着四周,希望不要遇见,但在人群中还是看见了她,她身上穿着红色的裙子,带着红色的帽子,脚上穿着红色的鞋子,手上戴着红色的手套,小巧玲珑,可爱极了,他正跟着他的父母逛街,虽还没过年,但有些商铺早早的开张。
看着她的眼睛快要看向我这边,我慌忙的躲了起来,躲到一个柜子后面,漏出一点区窥视她,我不确定他是否看见了我,我也不希望她看见了我,她的眼睛显得毫无表情,亦或是怜悯,我的内心慌乱起来了,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哭,我伤心极了,我紧抓着柜子,想借此来让我的眼泪不要落下来,还是落下来了几滴,我赶忙拿衣袖擦去,擦的我的脸生疼。
我的爸爸走了过来,见我这般问我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他以为是他把我的衣服给卖掉了的这个原因,他牵过我的手,拉着我走,我很不想走,但也只能跟着走。
他给我买了个糖葫芦,让我不要不伤心了,但这又是何必呢?又是何必呢?
那天的糖葫芦我扔进了粪池里,一口没有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