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文姑娘似乎才想起来介绍,立刻做出掩饰尴尬的笑容说:“噢,忘了介绍一下了,这位是旅行到我们这边来的,刚刚认识不久,名字叫做林生。”随后他又把我们介绍一遍:“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这位是傅行,这位是方建明。”
“你们好。”他说话带着口音,怕我们听不懂,他尽力的把话一个字一个字的吐的清楚,所以要比我们正常说话要慢上些许,不过幸运的是还算听得懂。
他似乎并不对此有太大的兴趣去讨论这个,他更乐于跟我谈论美食,美景,对于这个我们并也乐于此,对于这个游历四方的年轻人,我们也是充满了好奇,我很久都没有出去看过了,对于外面的世界我是不如他了解的,我们互相交换着彼此的所知所闻,不知为何原因,或许他就是见过有意思的东西比我们多,我倒觉得他还算有趣,当然也不排除他那带着口音的话,他的话语总能让我觉得有些好笑。
直到他们只是刚认识的朋友,傅行明显自然了许多,刚刚抹去了情敌的身份,他对这个外乡人的好奇心也开始涌上了心头,他开始主动问起他们那边的习俗,他们那边是如何聚会的,是否像我们这般在一个大房子里一起吃肉喝酒,观赏少女的舞姿或者演唱的戏曲。他说他们有些区别,他们喜欢在一个火堆旁手牵着手一起围着火堆跳舞,看着那升起的火星飘向上空,飘过我们的脸庞,飘过我们的欢笑。
在他们的谈论中,我不时观察他们的言行举止,我注意到了一个小细节,那就是傅行的眼中不时闪过一丝羡慕,由于观察到了这一点,我几乎放弃了听他们的言语,而是开始观察他们手上的小动作,我像是一个活在角落里的老鼠,窥视着房间主人的言行举止,我想只有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低到仿佛没有我这个人一般,那样我想是离真相距离最近的方法。我仔细的看着,努力的看着,我想我也是应该看出了些什么,前面他的那种羡慕是时不时的,几乎毫无规律可寻,但好在后面有一段林生长述他从哪里来,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有意思的事物,他的目光就不再是忽来变去的了,这场长达快十分钟的单人讲述中,他的眼神变得让人难以形容,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也不再有之前那般轻松了,如果我换成他,我想我也不会好受。
“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全神贯注的听着一个不认识多久的男人讲述着他的故事,他们的频繁的眼神交流,女人的听的认真给了男人继续讲下去的动力,在他的滔滔不绝中已不在我这颗自私的心的容忍范围内了。我不清楚是否是我的自私作祟,或许他们仅仅是朋友之间的那般正常交流,但在我的眼里,他们之间无时无刻不充斥着爱意,或许是我的误解,或许是我的误解。”
在回去的路上,他跟我谈起林生,他问我:“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你是说那个林生吗?”我有些明知故问的说道。
“废话。”他不耐烦的说道。
“还不错啊,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我说。
“看人不能只看一面,虽说他见多识广,但我觉得那个人挺让人厌烦的。”他说着:“你看到他们之间眉来眼去了吗?真是够让人讨厌的,你不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感到厌恶的感觉吗?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要考一个学府,但是学府只收一个人,而他也要考这个学府。”
“一种危险感对吗?”我想他已经说的很明确了。
“不对,不只是这样。”他否定了,但他犹豫了,似乎他有一种口语难以表达的东西,甚至连他自己心里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般感觉,“我有一种感觉,我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种隔阂感,给了我一种压力,让我觉得不自在,就是那种很危险的人,那种即使全世界就只剩下我和他两个人,我也不想和他成为朋友的感觉。”
“天生的仇人?真是稀奇,但是至于这样吗?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或者说这只是你内心里的一种偏见?或许你正在为他和文姑娘聊天而吃醋呢?”我说。
他摇摇头:“我不清楚。”
后来的日子里,我和杨公子一起去参加聚会,我有几次见了文姑娘,但通常也见着那位公子,遇见的时候他们通常是在一起的,他们聊着天,我远远地看着他们,倒也像是一对恋人,林生似乎很会讨女孩子喜欢,他的嘴巴像是有魔力一般,总是能惹得文姑娘发笑,看着文姑娘笑,林生也就跟着笑,他们在我眼中像是一副画,一幅专门画给恋人的画,我观察的有几天了,开始时他们还是有些拘谨,后面慢慢熟悉了起来,开始慢慢牵手,双双注视,他们接吻时我想到了美女与野兽,这里我并非有贬义他长的长相,相反他的长相虽不像我们这边,但浑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野性,那种天生自由的气息,那一刻仿佛四周的人都仿佛如同虚设,所有的光芒都聚焦在他们身上。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大可能是我从他们的眼中看见了爱吧,只是这之间还有一层薄纸,双方都还没有捅破,他们在等待一个时机,一个揭露真相的时机,或是现在,或是明天,这是个未知数。
不知是上天的安排,我和傅行同行的时候正巧撞见了文姑娘,今天我识趣的走开了,创造了他们单独呆在一起的条件,看着他们这般模样,我产生了好奇,见到文姑娘,傅行脸上则会始终挂着笑容,那种从心的笑像是一个沉溺于甜水的孩子,只要得到一口甜水他就会无比幸福,而反观文姑娘,她虽脸上挂着的笑容,但我觉得是那种礼仪式的笑一种对人保持礼貌,让人更愿意亲近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