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夜晚,树上的鸟雀被那浩荡给吓得拼命扇动翅膀向上飞去。
“皇上,他们已经到皇宫内部了,现在您赶紧坐上我为你备上的马车,马车夫会把你送到我的朋友那里,虽比不上皇宫,但也能够让您过得比常人滋润,以后你就跟他们一起生活吧。”张先生说着就把银两往马车夫手里塞,小声说着:“有劳你了,一定要速速送达,切不可耽误。”
那个马车夫见有些重量,赶忙往包里塞,拍拍自己那匹马那双健壮的大腿自信满满的夸起来:“您可就放心吧,我这匹马可是这里出了名的快腿。”
而此刻我心里想的却是王艳茗,我对张先生说:“把王艳茗带上吧。”
听了这个名字,张先生一下子就怒了,立刻大声呵斥起来:“女人,女人,你这一切都被那个女人给毁了,若不是我,你早就被他们给乱刀砍死,用火烧死了,而你现在却不知自己处境,还在那里想女人!你真是无药可救!”
每每见到他生气,我就好似面对着一个极其恐怖的怪物一般,不知是小时候我被打怕了,我竟下意识躲了一下,浑身上下也都跟着打哆嗦,这般,我也就不敢想这件事了。
见我这般,他心好像软了下来,又或者是余心不忍,叹了一口说:“以前你父皇还在,不用在乎这么多,现如今你父皇不在了,你又不落得如此这般,这也怪我的失责,但你也应该明白你现在什么都给不了她,你先到那边稳定下来,日后还有时间相见。”
我明白我还有机会,心里暗暗落了个放心,点了点头,然后往马车边走,踏上马车时我回头又说:“一定要保证她的安全啊。”
他则挥手说:“放心吧,放心吧。”
在路上我的心绪是复杂的,一面是幻想那边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一面担忧着她的安危,我本以为这一路我会被这种复杂,焦躁给纠缠不放,但不知是幸运还是悲剧,这一路实在是颠簸,经常处于腾空的状态,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都快被这颠簸扔出去时,却总在边缘将我拉回,这更让我觉得烦躁,对马车夫说:“能不能走个平坦的路啊。”
他则不好意思的回头说:“对不住啊,刚刚那个先生说了,尽量走小路,走近路,走快路。”
话虽这么说,他也稍微让马跑的速度放慢了些,虽然依旧那么颠簸。
这时我意识到了我已不是皇上了,已不能再走上那条阳光大道了。我不得不忍受这泥泞小路,时不时飞溅的泥土沾在我的衣裳上,我也得忍受其肮脏。
我的那句话似乎打开了马车夫的话匣子,他好似自言自语般说着:“您一定是在宫里的高官吧,或者说您爸爸呢?”
说起来张先生是与我的父皇年龄相近,我回答:“我曾经是,就在刚刚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