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青鸟微微低头, 他看着手中被牛岛递过来的药膏,动作熟练的更换着手上的药布,感受到清凉触感在自己发热的关节处迸发, 他深吸一口气, 换上了全新的绷带。
他放在面前的手指节上缠满了绷带,缓缓攥紧拳头,沉默的看着眼前的拳头。
忽然, 他缓缓写出一口浊气,原本算得上阴郁的眉眼忽然松懈,一道柔和的光在瞳仁间一闪而过。
小林青鸟, 在春高的赛场上,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和自在。
不远处坐姿站姿均十分放松的几人会心一笑, 天童和身边的濑见英太对视一眼,均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笑意。
于是, 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下,白鸟泽却展现出一副不同于常人的闲适场景。
短暂的休息时间很快结束了,青鸟放下手中的水瓶,额头前的碎发无风自动, 他站起身来, 朝着赛场上走上去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微微回头,对上的就是天童那张一如既往笑眯眯的脸庞。
两人目光相汇,下一刻,青鸟面容骤然一松,罕见的扬起一抹笑容。
“哟西要上了青鸟酱”天童咋咋唬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其余的几名队员也自觉的围绕在身边, 白鸟泽的一群人簇拥着,一齐登上了第二局比赛的赛场。
“哔”清脆的哨声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一群身穿紫白色队服的青年并排走到了场上,音驹的众人看着对面那一同上场,然后熟练无比的各自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的模样,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压力迎面而上
恍惚间,对面明亮的赛场似乎瞬间一转,变成了气势迫人的战场。
双方面色各异,身高不同,但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内心都忍不住燃起一团火来
隔着球网,牛岛若利沉稳的目光对上对面笑眯眯的黑尾,对方弯起的双眼在下一刻豁然间睁开了,瞳仁微微旋转,掠过眼前的牛岛若利,最后于后排,那个身形高大,前额墨蓝色短发微微垂下的人对上目光。
“哎呀既然如此,已经没办法了吗”他悠哉悠哉的嗓音响起的同时,在白鸟泽众人的注视下,微微低头,双眼上翻着看着眼前的几人,嘴角明明是衔着笑的,可莫名就是给人带来一种极其强烈的压迫感
“看来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哦”
黑尾的话开局还容易让人摸不着头脑,可是逐渐,在第二场比赛开始的同时,众人慢慢的领悟到对方所说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嗤。”
排球急速掠过大平狮音的侧脸,擦脸而过的排球让他的侧脸一瞬间火辣辣的。
他瞳孔微缩,下一刻,身后响起的,是排球落地专有的“砰”的巨响声。
救了个空的山行隼人不甘心的咂了下嘴,下一刻拳头轻击地面,不敢怠慢,连忙快速起身。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无论是场上的选手,害死场下的教练和观众们,均在两个队伍中的表现看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似乎,音驹的表现有哪里变的不一样了。
前排的观众因为过于专注,表情微微空白的看着眼前的赛场,他们看着迅速接力的音驹,很明显,音驹的力量在那边的发球线后站着的人不再是小林青鸟时,就豁然展现出一种骇人的能量
排球在他们的手中不断的被传递着,况且,即使一次出击没有成功,只要白鸟泽的攻击不是无坚不摧的,那音驹总是能化钢为柔,让擅长快速进攻的白鸟泽的每一次进攻都被迫被无限拉长。
最明显呈现出的就是,在上一局的这种时刻,双方的分数早已两位数,而直到刚刚的音驹那一球落地,场上才第一次出现了一次双位数的分值。
没错音驹居然领先了白鸟泽
即使只是短短的三分分差,但是事实没有丝毫的改变。
音驹,在面对那个战无不胜的白鸟泽时,获得了优势
又是一球。天童凭借他那如野兽一般敏锐的直感和目光,成功拦下了黑尾的一记扣球,拦网得分,结果是黑尾不甘心的轻嗤一声,天童兴奋的举起双手欢呼起来。
“呼呼”粗重的呼吸声在场上显得并不是十分清晰,但是发出这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音驹的“大脑”,二传先生,孤爪研磨。
听到耳边传来的粗重呼吸声,一时间,比赛落后带来的紧迫感似乎都减轻了不少。天童“诶”了一生,他伸长脖子,大大的眼睛惊讶的看着球网对面,那缕缕奇攻,俨然和现在弱气的模样判若两人的研磨。
他歪了歪头,摸着下巴,仔细的端详着对面的研磨,也就是这个人,在刚刚的比赛进程中,一次次看破自己的路线,似乎对自己的“本能”了如指掌的人。
青年微微弓着腰,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流淌下来,嘴唇因为过度运动微微有些泛白,就连双眼的眼神都有些迷离,不用想也知道,现在的研磨估计看清眼前的人都不容易。
“哇还看得清楚吗”天童似乎也为研磨格外弱的体力感到惊讶,他微微弓下高大的身体,隔着球网,在研磨的面前挥了挥手。
“无路赛。”沙哑的嗓音在青年的嘴里吐露出来,天童立刻做作的缩了缩肩膀,身边的白布立刻无比熟悉的后退数步
果不其然,下一刻天童立刻一脸委屈的向身后的方向扑过来,正好扑向了站在原本白布位置上的五色工身上,吓得五色混身一颤,连忙扶住了面前恶意撒娇的红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