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张宇鲁听到皇上发声了也不敢继续骂萧天行,只能愤愤然收回手向昭宗行礼。
心中虽然偏袒萧天行,但是样子还是要做一下的。
“萧天行!你好大的胆子!繁阳街杀人案可是你所为?!”昭宗假意怒道。
“回陛下!人确实是末将杀的,但是臣认为,臣是做了一件对百姓有益处的好事!”萧天行大声的回答昭宗。
“你杀掉的可是张尚书之子!那是朝廷大臣的儿子,岂能说杀就杀?!”
“可他借着自己的身份仗势欺人!到处作恶!让百姓苦不堪言!”萧天行喝道。
“那么你就可以就这么在街上就将他杀了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皇法!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昭宗怒喝萧天行道。
“自古以来就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之言,杀人本就是大罪,可是张乾借着自己礼部尚书之子的身份作恶多端,这些难道不是罪吗?张乾视百姓的性命如草芥,说杀就杀,说剐就剐,这难道不是罪吗?还是说,陛下认为,朝廷官员的身份就是比平民百姓要高贵!”萧天行一番话喝住了朝堂中的大多数官员。
“陛下是否还记得太宗皇帝‘民贵君轻’的思想!是否还记得太宗皇帝的君为舟,民为水的言语!”萧天行朝昭宗喝道。
“朕自然记得!”昭宗大声道。
“既然陛下记得这些,为何张乾以刑部尚书之子的身份作恶的时候,朝廷并没有去将他绳之于法?”萧天行顿了一下,看了眼张宇鲁,“还是说,是张乾的父亲刑部尚书张大人的问题?”
昭宗看向了张宇鲁,张宇鲁给昭宗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毛。虽然昭宗之前被宦官囚禁,之前在朝廷中表现较为劣势,但是作为皇帝的那种上位者的气质还是很吓人的。
张宇鲁心中十分慌乱,但是表面故作镇定向昭宗说道:“陛下,您给臣十个胆子,臣都不敢做出这等事情!”
“哦?”萧天行看着张宇鲁这模样,冷笑一声:“张大人,我可是亲耳从您的爱子口中听说了哦。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你都会为他解决的,对吗?”说完,萧天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张宇鲁。
张宇鲁的手心早已浸满汗水,脸上也开始冒冷汗,但还是强作镇定的说道:“臣,绝对不敢做出这种事!”心里却暗暗骂道:张乾,你个逆子!我为何会有你这种如此愚钝的儿子呀!
眼力极好的萧天行自然看到了张宇鲁脸上的冷汗,笑着说道:“张大人是心虚了吗?怎么已经开始冒汗了?”
“萧天行你…”张宇鲁怒指萧天行,想要大声骂萧天行,但是被昭宗打断了。
“张宇鲁,萧天行所说是否属实?”昭宗冷冷的问道。
哪怕昭宗这样问道,张宇鲁也知道绝对不能说是,只能一咬牙说:“不,臣未曾做过这种事情,更加没有说过这种话。”
萧天行笑着看着张宇鲁说道:“张大人,其实你要是直接承认的话,我还不用这么麻烦,不敢既然你死不承认,那我也没办法了。”
回过头来,萧天行对昭宗说道:“陛下,末将有证人!末将可否传唤证人?”
“不用了。”昭宗摆了摆手,语气也变得低沉起来。
“朕已经确定张宇鲁滥用官职,行使私权。”
张宇鲁惊慌的道:“陛下,臣没有啊!”
“闭嘴!”昭宗睹了他一眼,下的张宇鲁不敢继续说。
“朕宣布,将剥除张宇鲁刑部尚书的身份,将张宇鲁贬为庶民。”
“陛下,冤枉啊!!!”
“带下去。”
其实昭宗这不止是因为张宇鲁私自滥用官权,还是因为张宇鲁是一个墙头草,在阉党权利大的时候,便偷偷与阉党交好,在刘季述死后,昭宗重新为帝后,又跟着昭宗,昭宗也是借此机会将张宇鲁除去。
“至于你,萧天行。”昭宗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萧虽说你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但这终归还是杀了人,念在你不久前救驾有功,并且消灭了刘季述这些贼人,朕就不对你从重处罚了,但是惩罚是少不了的。”
“末将愿意接受惩罚。”萧天行半跪道。
“好,从今日起,你北衙都指挥使一职就先撤去吧,官降一级,朕封你为昭义节度使,为朕镇守相、卫、邢、洺、贝、磁六州。”
萧天行心中闪过千般思绪,但还是道:“末将遵旨。”
出了大殿,才仔细想来,丁会才是原来的昭义节度使,不过因反对朱温进京畿已经被罢职,听说还在家赋闲。
相、卫、邢、洺、贝、磁六州都临近同州,是门户之地,有一半已经落入朱温之手,皇帝想要自己守门?趁机向韩全诲发难,掌握北衙全部兵马,当真是好算盘。
萧天行不禁有些意兴阑珊,自己一片赤诚,千里回京,诛平逆贼,换来的却是这个结果?
想到这萧天行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起来,朱温,唐帝,韩全诲,李茂贞,李翩鹤——好大的局,最后胜出的人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