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今天非要插手呢?”萧天行淡淡道。
张乾身旁的侍卫赶紧对张乾说道:“公子,萧天行现在是统领北衙禁军的将军,惹不得呀。”
“那又如何?我爹可是当朝大臣,他一个武臣,有什么资格管我?”张乾听了侍卫的话,想十分不以为意。
“你敢跟本少爷杆?那这个人我今天偏要杀,来人啊!”张乾被激出了脾气,不依不挠道。
几名侍卫纷纷抽刀,准备杀死这个男子,男子已经整个人瘫倒在地,如同死鱼。
“住手!”萧天行暴喝道。
“你身为刑部尚书之子却做出如此失德之事,你难道就不会感到一丝廉耻吗?你就不会为你的父亲感到羞耻吗?”萧天行指着张乾大骂。
“哈?”张乾似乎对萧天行的话语感到惊讶。
张乾看着萧天行,忍不住笑了出来:“失德?在本少眼里,这群贱民就像一群蝼蚁,本少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正是因为本少是吏部尚书之子,所以本少才有这样的资格!”
身旁的百姓也不敢出言反抗,任由他辱骂,有人还笑嘻嘻的看戏,萧天行见此,心中更加难过,难怪唐朝的灭亡可以如此之快,一夜既成,麻木的百姓对这个王朝已经彻底失望了,他们只牟一餐,谋一利,哪里懂什么国家大义?这些官宦子弟在他们眼里就理应踩在他们头上吗?
这乱世真是太悲哀了
萧天行听到张乾说出这一番畜生不如的话,怒极反笑:“原来这就是大唐的纨绔子弟吗?我好想开始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百姓不愿意维护大唐而是愿意去跟随朱温他们了。哈哈哈,刑部尚书之子张乾?那么,在下十八层地狱之前,给我好好记住了,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如若没有百姓,你就没法过上这样的生活!”
“什么叫下地狱之…”张乾话还没说完,萧天行便快速从离他身边最近的侍卫处夺刀,斩向张乾。
张乾没有防备,而且萧天行武艺高强,张乾身边的侍卫没有想到萧天行会突然出手,也没有来得及保卫张乾,张乾的头就这么被萧天行一刀砍了下来。
一颗上好的头颅瞬间落地,张乾的眼中还闪过不可思议,他怎么敢杀自己?自己可是当朝尚书之子,临死前他看到了自己的无头身躯。
“公子!”侍卫们大惊。
失去了头部的张乾的尸体轰然倒下,吓坏了在不远处偷偷围观的路人百姓们。
“杀人啦!杀人啦!有人杀人啦!”有路人开始叫道。
“死人了啊!”
“张乾死啦!”
“你们什么意思!”张乾的护卫纷纷抽刀,一个个杀意十分,自己没保护好公子,回去也是死。
萧天行斜着眼看着张乾的尸体,冷冷的哼了一声:“他没有资格当刑部尚书之子,更没有资格当人!”
“哼,反正我们也活不了,兄弟们,上!”领头护卫大喊一声,众人大步向前。
“一个不留,助纣为虐者,死。”萧天行平静道。
钟季平得到命令,身边十个禁军出身护卫,纷纷抽刀,一个个都是高大健壮,精通武艺之人。
很快这些护卫全部被钟季平等人杀死,血流了一地,浸染了数米。
钟季平将那么摆摊的男人扶起,拍了拍男人的衣裤,帮男人拍掉了灰尘,随后将他扶到了一旁歇息,然后来到萧天行身边。
那男子还没缓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眼前一幕,萧天行见此,叹了口气,给了他几两银钱,道:“赶紧离开京城吧,你的家人呆在这肯定不安全了。”
那男子不禁一愣,抓紧钱袋,没有放开,向萧天行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快跑离开了,连小车都没要。
人群中有数人见此,相互打了个眼色,悄然离开了此地。
钟季平看了一眼张乾的尸体,眼中有着丝毫不掩饰的鄙夷,然后问萧天行:“少主,就这么将刑部尚书的独子杀掉,没问题么?”钟季平的语气透着一丝担忧。
萧天行用着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着张乾的头,说:“没问题,只是杀了一个垃圾而已,出了事情,全由我负责,哪怕圣上怪罪下来,也全由我萧天行一人承担!”
萧天行看了眼身上刚刚为了杀张乾而沾上的血迹,不由得皱眉,对钟季平说道:“子期,我们先回府,我身上沾上了这个垃圾的血,我犯恶心。”
钟季平冷冷的看着将路挡住了的路人,开口:“让开。”
那些路人连忙退开,生怕萧天行一个不高兴,他们也要遭殃。
“少主,我们回府。”钟季平转身面向萧天行,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萧天行冷冷的点点头,迈开步子往萧府的方向走去,在周围的百姓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也没有一个人敢靠近萧天行和钟季平二人。
萧天行见此,似乎能理解鲁迅当年的心情了,国民麻木,灭亡的,是民族啊。
杀掉了这种社会败类,萧天行没有丝毫的成就感,他只感到了,深深的无力与痛心。
连当朝尚书的儿子都能干出这种事情,更不用说是其他一些官员的孩子了,唐末高层官僚的腐败和黑暗要比萧天行想的还要糟心。
这可以说是萧天行的一时冲动,但是萧天行并没有后悔。
如果他仍由这种事情发生,那他才会后悔,而那样,他也对不起前世的教育和他做人的准则了。
张养浩在《山坡羊·潼关怀古》说的话,萧天行现在真正的理解: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乱世才刚刚开始啊,统一四海,天下安宁,多么渺茫的念想,但是自己一定要做到,萧天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