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军中大事都是代善一人管着,再就是与皇太极进行商议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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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击!”
王钩的喝令声落下后,青牙军阵前又是一阵的颤动,大股白色的烟雾腾起。
“轰隆隆……”
一轮弗朗机炮口中冒出火光,在震耳欲聋的巨响声中,又是五六架盾车被炮弹打的粉碎,其余的炮弹在密集的后金兵滚出一道道血路。
而瞧着青牙军光凭弗朗机炮,就能发挥出不下于自己六门红衣大炮的威力,袁崇焕营中的火炮手们都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
一件令明军众人吃惊万分的事情发生了。
忽然,围过来的后金盾车,朝两边闪开了,露出了一条条的道路。
紧接着,在这些道路当中,一门门弗朗机炮被推了出来,明军众人甚至还看到了其中有红衣大炮的影子。
另外在这些火炮的身后或两侧,有出现了许多扛着火箭的后金兵。
这让明军众人又是惊讶,又是不知所措。
“掩护!躲避!”
温越第一个反应了过来,立即大声呼喝,急忙派后方的刀盾兵上前,用盾牌去保护火炮手们。
“轰隆隆……”
雷鸣炸响的声音响起。
“嗖嗖嗖……”
迅捷飞射的声音响起。
在声音落下后的下一秒,一枚枚炮弹呼啸而来,一阵阵箭雨刀枪咆哮落下。
只是眨眼间。
温越便看见青牙军好些个来不及躲避的火炮,直接被箭雨插满了身体,袁崇焕营中的好些个炮手也被射翻在地。
再有十几颗滚烫的铁球,带着剧烈的呼啸声,或是砸在防线上,或是砸在大营中,或是直接滚进了最里面的帐篷里去。
将原本整齐的明军阵地,变得一塌糊涂。
好多个长枪兵、火铳手,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滚跳的炮弹砸中,或是直接砸成肉泥,或是直接被折断了手脚。
甚至就在温越身边五六米处,就有一个护卫,不幸被滚烫的火炮砸到,直接在胸膛处开了一个巨大窟窿。
那名护卫望着自己空洞的胸口,呆了一呆后,重重倒地。
这些火炮还是其次。
那些密密麻麻射过来的火箭箭雨,才是造成大量伤亡的罪魁祸首。
火箭不管是直射还是抛射,威力都是不小。
由于在明军阵前竖起了不少的土墙,后金兵因视线阻挡,看得不太清楚,除了对那些在缺口处发射火炮的火炮手,进行直射外。
其余的都是点燃火箭筒后,抬高炮口,进行覆盖射击。
不管是袁崇焕,还是温越,都没有想过,后金军中竟然会使用火器。
对于射来的火箭还是火炮,都没有防备。
现在,面对敌人射来的火器。
青牙军中,长枪兵的受伤较少,他们每个人都披着全身铁甲,抛射过来的火箭,尽数被头盔和铁甲挡住了,没有多少人伤亡。
倒是那些在土墙后的火铳兵,因为敌人弓箭手还没有进入射程,所以为了方便,火铳兵的臂甲都是没有披上的,只披了一层胸甲。
被突然的火箭抛射,许多火铳手的手臂不幸中箭,不得不闷哼一声,倒了下来。
一时间。
在青牙军的正面防线上,到处是鲜血,到处是伤员,到处是惨叫。
这些伤者,不少人的身上都插着满满的箭矢,或是直接被炮弹扫中,断手断臂,惨象难言。
温越目眦欲裂,望着这惨状景象。
后金军的这一波的打击,让青牙军至少损失了两三百人。
并且,以青牙军森严军纪,在这轮打击下都出现了不少骚动,其他两面的明军,恐怕伤亡更是不小。
温越顾不得其他两面的情况,急忙让辎重兵,将备着的盾牌取出来,给没有盾牌的火铳兵使用。
又急忙让随军医师,在刀盾兵的保护下,冒险到阵前,将那些受伤的伤员第一时间运到后方去治疗。
急忙下完这两个命令后,温越更是气的大吼:“王钩呢?他姥姥的,去,将建虏的火炮给老子打掉!
“还有火箭手,都愣着干嘛,将建虏的火箭给射下去!”
在一声声怒吼下。
青牙军众人们,反应过来,一个个面色发狠。
临时充当火箭手的火铳兵,不少人不顾自己可能受伤的危险,从土墙后冒出来,面色发狠,对准对面的后金阵地发射火箭。
双方开始了多轮的互相对射。
明军随军带来的火器,都是精良火器。
而当初从锦州城撤走的时候,虽然撤退的匆忙,但火器方面,能及时销毁的就及时销毁,留下来的都是质量堪忧,威力小的。
所以后金军得到明军没来的及销毁的火器,都是如获珍宝,第一时间都是运往后方,舍不得用。
现在,青牙军这边使用的火箭,都是大捆火箭。
每一捆都是一百发装,射程远,威力大。
每一次震耳欲聋的炸雷声后,就是一片片的箭雨、飞刀和飞枪狠狠呼啸过去。
很快,就将对面的后金火箭手给压了下去。
火炮方面。
听到温越的质问,王钩同样是愤怒无比。
就在刚才,军中本就不多的火炮手,直接死亡了十多个,还有二三十个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重伤。
还在每一门火炮旁边,存有多余的火炮手,足以操控火炮。
王钩强忍愤怒,躲在土墙后,冷静地观察对面火炮的位置,快速在心中输出距离和射击的角度。
在他的命令下。
青牙军阵前的十五门弗朗机炮,快速地调整射击角度,黑压压的炮口,对准各自的目标。
那六门红衣大炮,在损失了一些火炮手后,又有其他的火炮手急忙补充。
为首的那个炮官,似乎刚才近距离观摩青牙军射击弗朗机炮,学了不少经验和技巧。
他没有再命令六门红衣大炮各自开火,而是仔细计算距离和方位后,等着他的命令,来一轮齐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