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岔了,这什么情况?
刚刚说要将山海关打造成固若金汤的是温越,现在反对的又是温越?
这温越到底是什么意思?
上首的王在晋愕然了好几秒,才道:“温镇抚使,你何出此言啊?”
温越抱拳道:“经略大人,山海关固然要守,可若是单是守御山海关,未免太过危险,没有丝毫退步的余地。
即便建虏攻破山海关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等要是一仗打败,将山海关这个大要塞丢守,敌军便攻到京师。
所以经略大人,我认为袁监军的建议有可取之处,广宁或许不能拿下,但我等的防御战线必须向北移,越是推向北方,山海关越安全,京师也越安全。”
在场众人俱是动容。
没有想到温越居然不顾嫌隙,替袁崇焕说话。
要知道刚才袁崇焕可是说温越“大言不惭”,而且最后几个字虽然被江朝栋打断,但众人还是听得出来,袁崇焕的原话是要将温越推出去斩首的啊。
袁崇焕更是猛然看向温越,眼光莫名,充满难以置信。
王在晋在上首,打量了仪表堂堂,不卑不亢的温越许久,心中感慨莫名,恐怕这个温越,比魏公夸的还不凡啊。
“温镇抚使此言大善!”
王在晋抚掌夸奖,又重重道:“那就依照温镇抚使所言,我等就在山海关外画地筑墙,建台结寨,造营房,设公馆,分兵列燧,守望相助。”
“紧秉遵命!”
众将一起拜倒。
没有人反对这个治辽方略,就连袁崇焕都没有异议。
在山海关外打造公馆、哨所,建造营房、屯堡,这是最佳的防御方略,不管是谁来都会这么做的。
看着众人同意了他的方略,王在晋心里大爽。
让众人起身后,他看向温越亲切了许多。
王在晋轻声问道:“温镇抚使,这山海关外如何打造公馆、哨所,你可有提议啊?”
闻言,众将都把目光放在了温越的身上。
温越知道,这个时候该急流勇退,让给其他人表现分功的机会。
“禀经略大人,在下刚来辽东,对山海关外地形地势不明,这屯堡、设营之事还是由其他将领诉说吧。”温越恭敬道。
果然,听到他这话。
众将脸色好了不少,看向温越的目光俱是善意。
定方略他们不敢,提供一些屯堡的建议还是非常简单的。
袁崇焕有着蛮劲,依旧是第一个开口道:“大人,卑职认为现在山海关处于极为紧切的状况,山海关原本只是关外的夷、虏与内地交往所需的一个通道,又加之前面辽西走廊上有两河阻隔,所以边防的压力并不大,但如今却大有不同,现在山海关已经成为了“冲边绝塞”,是内地与关外之间唯一的屏障,所以必须成为不可逾越的天堑,这个重大隐患更是不能不解决。”
袁崇焕还是有些才能的,这一个月的时间,把山海关内外摸得很清楚。
这一番话让诸将连连点头,连王在晋也多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改观变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