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喂,我说啊,你都不知道反击的吗?”“嘎啊!”拖着只剩了五分之一不到的身躯,痛苦地,缓缓在地上爬行,瞧那痛苦样,哪怕是魔鬼,也会动了恻隐之心……“要不,”友善地伸出手,弗里茨,只是笑眯眯的,“我来帮你解脱吧?”
“轰!咚!咚!”“喂,你们,退出去!你们只需要负责保证周边安全。”谨慎地瞧一眼正在疯狂震颤的地面,开裂处,不时有巨大的触手冲天而起,看起来,有一种想让人把它砍断的异样美感……
“呵哈哈哈哈,不错!真的不错啊!”看着那巨大触手冲天而起,而自己的部队也已经全部撤离完毕,亚伯,突然发疯似的,狂笑不止,“我就知道啊,”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下一秒,地面碎裂,亚伯,挥舞着那柄巨剑,脸上带着笑容,直接腾空而起,“你有可以让我好好放松的办法!”
“真是没意思。”无奈地轻叹口气,并缓缓将手中那残余的能量顺手丢了出去,“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优雅地重新拎起手杖,大步流星地朝着目的地走着,“怎么能在战斗半路跑了呢?没礼貌的生物啊~”
“咚!噗嗤!”数十根触手拧成一面坚硬的盾牌,下一秒,亚伯的巨剑,却毫不停滞地,飞快切开防护:皮开肉绽,而那没有一点防护的躯干,也清晰暴露在亚伯的视野下:只要砍掉它,一切,便结束了……
“唰!”“噗通!咚!”“果然啊……”一个后空翻闪开,顺势一脚踢在那半空中断裂的触手上,以此为着点,再次高高跃起,“看起来确实是暴露在外的。”“噗通!”“可这皮也太滑了吧。”身体呈自由落体运动向地面坠落,下一秒,亚伯手疾眼快地再次狠狠挥起一剑,“噗嗤!”“哦,还行,卡住了!”左手轻松地扳住那新的创口,再用力撕开,“呃!”滑腻的表皮猛地喷出黑色的液体,而亚伯,也默默地,躲在下面,掏出了手枪,“正好,拿它试试。”
“咔哒!”所谓熟能生巧,在短暂接触过后,很快,亚伯已经能单手往枪膛里压入一枚子弹,“可别给我丢脸啊。”深吸口气,凝聚怒气,亚伯能清晰感觉到,自己所释放的战欲,正被这枚小小的子弹所完全吸收……
“应该是充满了。”不知不觉中,两秒过去,而亚伯,也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枪:金色的感觉,十分华美,萦绕在枪管四周……“来,别让我失望啊~”微笑着,轻轻扣动扳机,“轰!”
“好家伙……”子弹如流星般射出,贯穿,把那怪物脑袋直接打的开了花:一个直径约三米的大口子,撕开了脑部,再仔细一看,就连自己这把特制加大号的手枪也直接炸的稀巴烂……
“还好我只放了一枚,要不还不亏死了……”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并赶紧从那触手上跳了下来。“哗啦!咚!咔吧!”残肢断骸散落一地,“也就是说,任务完成了,是吧?”“是啊,亚伯。”
“嗯?乌缇雅?”猛地,后脖颈被一只纤手死死卡住,虽然不疼,但亚伯的心里,还是直接咯噔一下。“那个……”“就因为傻这么一个小巢穴的怪物,”面露微笑,乌缇雅,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你把老娘辛辛苦苦攒的子弹直接浪费了一颗?!”“我觉得我可以解释。”“……”
军事执政官的办公室,“所以你们把委托完成的不错。”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帝国部队,果然不是白叫的。”“货。”没有半句废话,为首的温迪戈战士,只是缓缓伸出大手,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我们,只要东西。”
“当然,当然。货肯定要给你们的。”微笑着起身,唤过一旁的仆人:摆放整齐的一排箱子,正码好了放在一旁的角落。“你们为深海省下一大笔钱,深海感恩在心,是不会亏待了你们的。”“走。”轻轻拿起一旁的箱子,不再言语,大步走出门去,“慢走,不送。”
“大人。”眼见着那些温迪戈已经扛着箱子走远,身穿洋服的女仆,也轻轻趴在军事执政官耳边,娇声细语,“何必对它们如此客气,不过是一群没有进化完全的物种。”“可就是这些物种啊,”一把揽过那女仆,懒洋洋地瘫在躺椅上,军事执政官的脸上,挂起了狡诈的笑容,“却能以无比低廉的价位,帮我们清扫不少麻烦事。”左手随意地拉开抽匣,拿出一支针剂并扎下,“哈……我们没有任何理由跟他们翻脸,仅此而已。”
“好无聊。”百无聊赖地轻轻提溜起一旁正窝在床上酣睡,“为啥你在老子床上,能睡得这么心安理得呢?”“呜……”睡眼惺忪,随手一拳打在亚伯胳膊上,瞬间,柔软的被窝再次将乌缇雅整个裹了进去,“不然呢?”简单回了回神并朝亚伯翻个白眼,“不睡觉干嘛?陪你喝酒吗?”“你怕是喝不惯呦。”微微咧开嘴角,再次倒了一满杯,“这是由帝国边境十种怪物的骨血熬出来的酒。很滋补精气。”一饮而尽,而后,笑眯眯地看着乌缇雅,“你们这种基因战士,可不一定喝的惯。”
“给我!”“喂!”手中酒壶被直接夺走,亚伯,一脸懵,“咕噜噜噜……”“别给我喝光了!给我留点啊!”“哈~”面色微醺,再次一头扎在床上,下一秒,鼾声如雷……“嗐,喝不了还硬喝。”无可奈何地伸手拿起一旁的被子,顺手铺盖在乌缇雅身上,“可怜了我的酒啊……可惜……”灯光关闭,门被带上,屋内,只剩下乌缇雅一个,睡得十分憨甜,不提。
“就是这吗?”顺手再次拆掉一个机关,手中升起一个精妙法阵,“开始解算,约五分钟。进程1%……”“先等等吧。”优雅地拿出随身怀表,弗里茨勋爵,只是微笑着,“会有什么有趣的,就让我来看看吧。”
“解算完毕。”“你来了。”轻轻拉开一个座椅,“坐。”“客套话就免了。”轻轻摆摆手,把手中攥着的手杖放在地上,弗里茨勋爵,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面前的老者,两人,都是一言不发……
“你来找我,是为了那件事吧?”“不然呢?”轻轻掏出一副手套,缓缓戴上,“也是没办法了,只能这么办。”“呵呵,”轻笑着,微微摆了摆手,“哪怕是被我那倒霉孩子杀死过一次,你也不打算让我消停。”“不,”手套戴好,“魔力解放开始。”“正巧,我是”轻描淡写地将手高高举起,弗里茨的脸上,流露出怜悯弱者的笑容,“来送你安息的。”
“呵呵,也好。”“咚!哗啦!”“检测到空间结构发生变化。”空间扭曲,瞬时,剧烈的震动沿着桌子开始扩散,“我这么不死不活的状态,本身也不好受。”扬起脸,几乎是同时,一人一神,一起向着对方,攻了过去……
“爆发。”“覆写。”能量对冲,一紫一金,下一秒,弗里茨勋爵,已经再次在掌心凝聚起一星紫光,“什么时候,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也能合原上帝的心意了?”能量凝聚,而后剧烈演变,“很是不错的能量,不愧是恒星能源。”“唰!”“但跟我这个老头子的身体比起来,”微笑着挥出一拳,“嗡!”“你一个人类的身体,只怕是不能长久使用。”
“噗!”“你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吧。”随意地抹一把嘴角流出的鲜血,笑眯眯地看向那老上帝的身躯:自正中被开了一个脸盆大的血口子,冷风嗖嗖,从中间直穿过去,“我们这种怪物之间啊,过招,”“噗嗤!”右手用力攥紧,凭空凝结起一个能源,“啪!”“抓住你了!”
“咳!心脏……”“噗嗤!”果断释放魔力,“轰!”“炸掉两颗。”踉踉跄跄地,此刻,弗里茨勋爵,竟连站也站不稳了,“呵呵呵,算上之前你那孝顺孩子给你掏出来的四颗心脏,你,已经活不长了……”“噗通!”
白昼,交替,死亡……偌大一个城市,在无声无息中土崩瓦解,没有留下过任何痕迹……
“咳咳咳咳……”“结束了吗?”身体,不再听从指挥,随意地动着,棋盘之下,一枚枚棋子,被随意地丢在纸篓里……“这……到底……”“他?他是另一个你,”声音空灵而梦幻,不真实的感觉,传遍他的神经,“也不是你,都一样。这无限的时间里面,所有的你,都可能是你,”嘲弄,耻笑,撕裂神经,碾碎意志,“你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
“不……不对。”“你不可能挣脱我。挣脱这个宇宙。对了,就连宇宙,也只是毫无意义的玩具,无论是否相信。”“没关系。”踉踉跄跄地向外走,不回头地走着,只是在走着,“我活着,不需要有什么意义。有意义也好无意义也罢。”身体,缓缓地恢复了知觉,脑袋,也再次变得清醒,“虚无也好,死亡也罢,那,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手臂,依旧听从着自己的指挥,弗里茨,很快,便一步步地,挪到了门边,“对于你口中的所谓意义,我不在乎,因为,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