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画中。
一人正走在河边,突然想要小解,便走到了一棵柳树之下,正打算解开裤子,却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打算低头望向河里,然而下一刻,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从河里冲出,直直掠过此人的头。
随后那团东西又消失,只留下倒在地上、面目狰狞、不断抽搐的人,又过了一会,此人消散,化为了一堆沙子。
局限于细沙的缘故,那一团东西不能够确认是什么,但就从穿过王大壮而现在尸体上没有伤痕来看,这东西应该不是实体,可能是液体组成,如果放在活死人身上的话,那就可能是某些灵魂的攻击。
再结合城隍那边所言可得,此人是被活生生吓死的,所以面目狰狞,而灵魂归向阴司后却神志不清,看来是让那东西给吓得分离、消散或者被那东西拘走了。
胡泽个人推断更偏向于后者。
对着其他几具尸体如法炮制,胡泽基本就推断出来了。
这些人多是被吓死,有的身上有伤痕也可和卷宗上记载的地形所对应上,是身体不受控制后摔倒划伤所至,除了一个头磕在石头上而至颅骨破碎的,其他的外伤都不至于致死。
而沙画显影都显示的是让一团东西扑向头而死去,再结合上阴司所描述的有小孩子大小,看起来像山猴的唯一一次目睹记录,看来是某一种以灵魂攻击为主的活死人。
最后从频率上来看,这最后一次距离现在的间隔有些远,如果不是活死人已经被除去,那就是马上就要发生下一次了。
还有一个问题是胡泽目前无法下结论的,就是是否是无差别的攻击。
这些人全部都是男性,全部都是在夜晚,全部都是不在家里,如果硬是要加一点的话,这些人都是中年人,但凭借这些条件就去缩小范围的话,那少说也得有几十万人。
用脑子不行,那就用术法。
收起散落一地的铜钱,然后再全部洒在一处,就在其第一枚要落到地面的前一刹那。
“命法身,聚!”
那些散落在在尸体上的细沙主动的向铜钱的位置聚集,随后将铜钱包裹起来,而一个“人”出现在了此处。
阴司,文判。
“报!文判大人!”一个在阴阳司内正查看阳世簿的文使突然被吓的从其职位前连滚带爬的到了文判官面前,将刚刚查看的一处交由文判官,道:“县内平白无故的出现了一个新的人!”
文判结果一看,双目一紧。
一地要生多少人,那都是要更具孕妇来一一算出的,只有在本地的孕妇生出孩子后并登记人间户籍,那么在这阳世簿才会有其姓名,而这人的出现显然不正常。
“你们有谁知道这个叫‘石佚名’的人的?”文判对司内所有阴官问道,然而没有一个人认识。
这不是小事情,这阳世簿乃是一地人族信仰结合天道所化,绝不可能出问题,如果平白无故的出现名字,那就有可能是有什么可以干扰天道因果的人出现了。
“必须去上报城隍!”
太阳落山,夜来了。
虽然周围八方稳定,但胡泽能感觉到,有某个东西出现了。
“去吧,绕城十圈。”
“领命!”
一身不男不女的声音从一旁传出,接着那个沙子塑成的人便走出门外,在遇到紧闭着的大门的时候便从缝隙出来,刚好在一旁迅游经过的游神被吓掉了下吧。
“这……是什么?”
眼前的沙人明明不是人,但三火明显,手里的勾魂锁也有感应,这……是不是人?
按着胡泽的命令,这个沙人先是走到了县城的一座城门前,然后改变方向,开始绕着城墙环绕。
带着疑问跟在这个沙人后的游神没一会就超过了双手之数,就在其中一个游神想要回去禀报司武判官的时候,一队游神领命棋火急跑来,道。
“城隍大人有命,全部散去,正常巡游,不要管沙人,任由其行动。”
虽然依旧报有疑问,但在此聚集着的游神听从城隍命令,回到各自应该巡游的街道继续巡游。
到了半夜,沙人已经走了四圈了,却还是不知疲惫,离城墙近的几个游神还是好奇,但依旧没有离开自己的岗位。
在屋子里的胡泽抬头看向天空。
“看来要来了。”
拿起一只茶杯,往里面倒上一杯茶水,细细斟酌,等待时机。
城墙之上。
沙人第五次走到了这座城门面前,游神们这次都没有转头看向这个沙人,反反复复就是走,这都好几圈了,压根就没有事情发生,估计再走几次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