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明日一早,宫廷宴会,文武百官将为母后贺寿,届时,孤,有一场大戏,希望严先生,指点一二。”
“殿下请说,某定言无不尽,知无不言!”
“据我所知,孤的那位弟弟,明日将启程返归范阳,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要接手史思明那老东西的残部,实力,不可小觑,若是真的让其返回了范阳,将是孤继位的最大阻力!”
“晓得了,殿下既然想除掉魏王,某这边自会安排。”
安庆绪面对严庄的回答,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无需严先生多劳,只需严先生在一旁看着便可,这么长时间了,也该让天下人瞧瞧,孤的手段了!”
“殿下成竹在胸,臣,佩服!”
“哈哈哈哈哈,严先生谬赞,谬赞!
今后还需严先生多多指教,毕竟,我大燕就缺严先生这种大才。
在本王眼里,五姓七望?那些皆是虚伪之徒,只有严先生才配得上宰执两字!
就算是那白衣书生李泌,哼,也不过是沽名钓誉之徒罢了!”
说罢,安庆绪不免的开始大笑起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他似乎,已经看到了,明日自己是何等威风,是何等霸气!
自己那几个弟弟,拿什么跟自己斗!
他们,拿什么和自己争那张龙椅?
到时候,应该让史官怎么记载呢?
嗯,也是个问题。
他安庆绪可不想被史官记载成一个不孝之徒。
“严先生,您看,明日孤准备让史官这样记载。
大燕圣武元年六月末,
段贵妃生辰,帝赞贵妃贤能知礼,
册为皇后,摆大宴;
席间,请关中地师奏《阳春白雪》以助兴;
曲半,乐师抽刀刃于琴底欲刺君;
皇子安庆泽越舍身救驾,中刀不治;
帝大怒。
举国之力,伐唐!
何如?”
严庄点了点头。
“即可除掉对手,又可祸水东引!
甚好!甚好!”
说着,严庄也举起了酒樽,与对面的安庆绪对饮了一杯。
但,也正是这个时候。
位于洛阳皇宫内的丧钟,却猛的敲击了起来。
一时间正在喝酒的两人皆是一愣。
“父皇?”
“应该……不是!”
随着钟声来的,还有一群从皇帝寝宫内匆匆赶来的红袍太监。
为首的一名太监,一边跑,一边流着泪,一边还扯着公鸭嗓高声开口:
“陛下!”
安庆绪听着这声“陛下”,一时间,那颗心开始疯狂跳动。
崩?
崩!
驾崩!
“有旨!”
随着太监将后两个字说完,安庆绪脸上那激动的表情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攥紧的拳头更是直接砸向了面前的书桌。
“老东西!”
竟然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