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它太精锐了啊!
精锐的和当年的东北军,也就是现在的燕军……似乎没什么区别……”
“砰!”
李俶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城墙上,额头青筋暴起。
“他们都是我大唐的军队!”
“是大唐的没错……但,但,但谁叫那胡人反了呢?
不仅造反称帝,手下还连战连捷……”
听到这里,李俶又忽然泄了气。
是啊,这些军队,名义上都是大唐的军队没错,但人家又不姓李,有一个安禄山,为何不会再出现第二个。
“所以,殿下,范某认为,陛下虽然老了,但陛下做的任何事,都有他自己的一番考量。
毕竟,位置不一样,看到的风景有时候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殿下您和我,站在城墙上,看到的是一支骄兵悍将组成的精锐之师,殿下作为宗室,范某作为唐臣,自然会感到生气,感到气愤。
但下面,城里的那些百姓们,他们看到的,则是一支得胜归来,满载而归的好儿郎们,那人家,可不得欢呼,可不得庆祝嘛。
或许,现在,殿下咱俩,只能看到眼前,但陛下,看到的,可能要比殿下我们看到的更多。
况且,建宁王这条线,陛下又没用上多少功夫,送出去的那两千禁军,现在是殿下您的嫡系。
人家建宁王硬生生用临时组成的溃兵光复了长安,若硬要说和陛下有些关系,可能就是陛下送去的那些封赏了。”
说着,范正文忽然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
“唉,可惜喽,范某似乎已经看见长安城的盛况,可惜不能亲自到场。
不过,范某觉得,若是建宁王真的能再次创造奇迹,彻底平叛的话,届时,若是建宁王驻守河北,可保我大唐东北方位,三十年太平!”
范正文说的很肯定,而李俶却是深深吸了口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做好你自己的事。”
“殿下说的对,我知,我知。”
“三十年这种事,不要轻意说出口,因为三十年太长,三十年前的大唐是什么样,如今的大唐又是什么样?
你我都清楚!”
“殿下教训的是。”
“你说,陛下,还有多少年可活?”
面对李俶突如其来的转折,范正文猛的沉默了,肚子里打的草稿当场被推翻,让他有一种被人按在水里,出不来气的感觉。
按理来说,这种话,身为臣子的,他范正文是臣,身边的广平王也是,他俩,不该问,更不该说。
但偏偏,广平王不该问了,他却问了。
该问的,却是连根毛都不提。
最终,在内心的几番权衡之下,
范正文只好摇了摇头,悠悠开口:
“我也不知道,但,据说,陛下的意思是,国本的事情,终究要定下来,或许就在这两年了。”
“无趣!
早该定下来了!”
李俶冷冷的开口,语气里,没有对那位皇帝爷爷一丝一毫感情。
“额……”
范正文挠了挠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李俶遥望着长安的方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明示,也有些像暗示的说道:
“你说,本王,还要等多久?”
范正文咬了咬牙,试图用疼痛感刺激一下自己,但很无奈,他怕疼。
“五年!若殿下肯给范某五年!
这天下,臣为您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