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我懂得也不多，如果糊弄着随便教教，把你教坏了可不好。”

说到这，李铁倒有些严肃：“筑基是最根本的，筑基筑歪的话，将来怕也是走又不远。哪怕后面能纠回来，也浪费黄金时间。”

李震道：“老爹言下之意，一个人学武初期打下的根基会决定后来的成就？”

“差不多吧，”李铁微笑，“根基之外，心性，禀赋，是否学到适合自己的武学体系，是否有其他机缘，这也会影响。但你还没到那个阶段，现在，把根基打扎实，就胜过大部分人了。”

“当然，主要是看你有没有这个野心！”

“老爹，我虽然很聪明，但心里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最多比一般人机灵，思维严谨一些，充分懂得人世间的险恶，人缘还过得去，除此之外，就只是个普通人。”

“你不是甘于平凡的性子，”李铁敲了敲手边的锤子，“我最强的打铁功夫，你现在学，体格还差一些，再过半年还差不多。”

思忖良久，李铁道：“你学一下射术吧，这不涉及筑基，只是基础技艺的一种，可以提前学，也可以借此锻炼对气血的熟悉。按理对筑基的影响不大。等有了自保之力，就拿着信物去寒风门，或者去外面游历，自己找机缘。”

“老爹还会射箭？”李震瞪大眼睛。

“在进入寒风门铸剑部之前，我最强的手艺正是射术。只是后来右腿受伤，才辗转去了铸剑部。”

李震：“行吧，您说啥就是啥。”

“上午练眼，下午练手，有了根基，开始合练。”李铁踢了李震一脚，“先去准备晚饭，早点睡。我准备一下明天的东西。”

“嘁，”李震没躲开，“行行，您说了算。”

……

翌日天未明，李震就被李铁揪出床。

“小子，开始吧，给你传一手祖传的开眼之术。这可是咱们李氏射术的根基！”

“啥，老爹你的射术不是在寒风门学的吗？”

“咱们祖上可是猎户出身，你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你爹我射术尚可，怎么进得了寒风门？我可不是以学徒身份进入！”

“那之前怎么没教我？”

“你年纪未到，学不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山脚下。

漆黑的夜色中，李震发现老爹虽然一瘸一拐，行走之时动作却丝毫不慢。

“老爹似乎完全不受夜里视力受限的影响。这是传说中的夜视之力？”李震暗暗称奇。

李震紧跟着李铁的脚步，转眼间来到村后的山脚下。

“趁天色未明，我们上小周山。”李铁道。

“啊，”李震微惊，“老爹你艺高人胆大，我可看不清路。万一踩坑里，不是糟糕？”

“少废话，紧跟着我。”李铁拔步便行。

李震无奈，打起精神，盯着李铁似慢实快的步伐，紧跟而上。

“老爹不会是想探我的体能底子吧，怎么一路越来越快，我跟不上时，就稍微放缓节奏；我刻意降低步速时，他就立马提速。”李震微喘气，暗忖。

一路上竟没有半点杂草荆棘拦路。

跑了不知多久，最后一点星光也即将隐没。李震知道，这是黎明的前兆。

“到了。”李铁沉稳的声音传来。

借着微末的星光，李震看到一口山泉。汩汩的声音轻轻响在静默的黑夜中。

“这是？”

“灵泉，可以给你洗眼。来，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