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方诚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祝璞玉狠狠扇了一个耳光。“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祝璞玉打一下觉得不解气,又要扇第二下。
祝方诚直接抓住了她的胳膊,“你疯了?!我是你爸!”
祝璞玉停下来,目光聚焦在他脸上,安静地看了很久,然后扬起嘴角,露出一抹笑。
“爸?”祝璞玉忽然用力,一把将祝方诚拽到了假山前,按着他的肩膀把他的头往山上撞。
祝方诚万万没想到祝璞玉会冷不丁来这么一下,额头擦到了石头,撞得喷出了血。
“你这个神经病,疯子……”祝方诚狠狠甩开祝璞玉。
祝璞玉眼前发黑,踉跄了一下,她以为自己会跌坐在地,然而,最后却是落在了温敬斯怀里。
“冷静一点儿。”温敬斯将她护在怀里,对对面的祝方诚说:“记住我刚才的话,赶紧走。”
祝方诚这次连回复都来不及,捂着血流不止的太阳穴、一脸痛苦地离开了。
四周恢复了安静,祝璞玉急促的呼吸却一直没有平复下来。
她想要从温敬斯怀里脱离,也使不出力气。
温敬斯抱着她,清晰地觉察到了她的颤抖。
他抬起一只手摸上了她的额头,神色严峻,“你在发烧,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需要。”祝璞玉毫不犹豫地拒绝他,目光如刀,“我真的受够了你这幅虚伪恶心的嘴脸,你和祝方诚都是一路货色。”
“你拿我和他比。”温敬斯盯着她的眼睛,身上的伤忽然一抽一抽地疼。
他很清楚她话里有发泄情绪的成分在,可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
“你还不如他。”祝璞玉看到他因为疼痛发白的嘴唇,忽然再次笑起来,字字句都往他肺管子上戳,“他至少只诈骗,不强女干。”
“祝璞玉。”温敬斯再次喊了她的全名。
他只有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才会这样叫她。
祝璞玉很痛快,即便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仍然有快感:“我说错了么?”
“没说错。”温敬斯虎口卡住她的下巴,“就算是这样,你也休想离婚,我不会放你走。”
“你不是想知道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么,”他轻轻地靠近她,“很简单,在帮你要回莫家庄园的时候,我就买下了祝方诚手里全部的股份,也就是说,现在我是恒通最大的股东,只有我支持你,你才能拿回恒通。”
温敬斯所说的内容,和祝璞玉刚刚猜测的如出一辙。
她心里早已有了推测,可听他亲口说出来的时候,仍然冷得发抖。
他们这段所谓的婚姻,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在算计。
她以为自己是那个占便宜的人,她以为自己得到了偏爱和优待。
真是笑话。
那句话说得真没错,高端的猎人总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我。”祝璞玉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说话的同时,她使出了全部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温敬斯,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温敬斯听见她的干呕声,神色更冷了:“我不会威胁你,恒通还是离婚,选择权交给你。”
选择权交给你。
祝璞玉想起来,记忆中他说过很多次这种话。
其实每次都是威胁,但他总要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
祝璞玉往前走了一步,扬起胳膊对着他的脸挥了下去。
温敬斯没有躲。
然而,预料中的巴掌并未落下。
手快要碰到他脸颊的时候,祝璞玉忽然失重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