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回了家,双腿疲软,苍白着脸色坐到沙发上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才传来声响。
她着急回头看眼,伴随着脚步声进来的是孙天谕。
“偲偲,你们到家啦?也挺快的嘛。”
住的地方特意选了琴室附近的,就是为了方便赵薄琰跟来跟去。
傅偲紧闭着嘴角,一个字没说,孙天谕环视四周,“小傻子呢?回房间了?”
傅偲只是摇摇头。
“今天这么早就要睡觉了?”孙天谕坐到傅偲身边去,却见她神色有些不对。
“偲偲?”
傅偲双手轻交握,脸别过去看向孙天谕,“你知道赵薄琰的眼睛恢复了吗?”
“好了?”孙天谕脸上有藏不住的吃惊,然后是惊喜,“总算能看见了啊,那以后太方便了,我就说吧,这种不是天生的眼瞎,等血块消掉就没事了……”
傅偲看着她脸上的雀跃,“早就能看见了,只是他装得没有恢复而已。”
“啊……什,什么时候的事啊?”
具体什么时候能看见的,傅偲也说不上来。
“那他人呢?”傅偲冲着赵薄琰的门口喊,“姓赵的,快点出来,让姐姐看看你明亮的大眼睛。”
“他不在家,我让他别回来了。”
孙天谕嘴唇抿紧,目光一点点收回。
“偲偲,他骗你肯定是不对的。”孙天谕知道傅偲肯定是气疯了,但她还算冷静,“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发现的?”
“回来的路上,一辆车突然开得挺快,差点撞到我,是赵薄琰将我拉开的。”
傅偲将来龙去脉跟孙天谕讲了,“要不是今晚这事,还不知道他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那他说什么了吗?”
傅偲越想越来气,“除了说以后不会了,还能怎样。”
男人发誓的嘴,最是信不得了。
“那他还傻吗?”这是孙天谕最关心的。
傅偲屈起双腿,两手环着腿,一脸的若有所思,“以前的有些事,他应该还是没想起来,我也不确定。”
“要不先把人找回来?”
傅偲将脸枕在并拢的膝盖上,“不要。”
孙天谕已经站了起来,将刚才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拿起,“等把人找到了,想怎么出气都行,但现在还不是置气的时候呢。”
“偲偲,万一他出点事呢?万一有人冲着他来的呢?你不说他大妈那边恨不得要他的命吗?”
傅偲刚才确实是气糊涂了,这会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般的清醒。
她手抓向旁边的抱枕,“应该……不,不会的。”
“凡事皆有可能啊,他到扬州来这么久了,赵家那边能一点不知情吗?”
“说不定就一直在制造机会,想要了他的命呢!”
傅偲几乎是强撑着站起来的,孙天谕回头拽了她一把,“快点吧。”
一路上,两个人都是越想越怕。
傅偲在前面带路,找到了跟赵薄琰分开的地方,“就是这。”
孙天谕见路上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便过去问了信,“请问有没有见过这么高一男人……长得很精神,就是脑子不大灵光。”
“没看见。”
“请问有见过一个自称叫赵薄琰的男人吗?个头很高,穿着……”
傅偲看着孙天谕焦急地逮住一个问一个,真的就好像是丢了个孩子一样,满满的焦急都写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