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排的都是最好的医生,按理说是完全不用操心的。
但生产的痛苦,远比想象中来得厉害。
盛又夏的嗓音逐渐控制不住,成了撕喊。
傅时律弯着腰,手掌撑在她的脸侧,她一张俏脸因为极致的疼痛而发白。
“傅时律!”
“我在,我在!”
盛又夏看到了病床旁边的婆婆,这种时候,她都恨不得掐掉男人的一块肉。
可是长辈在这,她总不能伸手捶她儿子一顿吧。
“痛死我了!”
傅时律冲那几名医护人员说道:“你们轻点。”
人家也是哭笑不得,这也不是她们能控制的啊。
秦谨见状就往外面走,“夏夏,你想怎样都行,别顾虑我,我出去等会。”
关门声传到耳朵里后,盛又夏拽紧傅时律的衬衣,将他的身子拉向自己。
“都怪你!”
“是是是,怪我。”
要不是他,她现在也不会在这生娃,不用痛,不用怕生不出来,盛又夏是越想越委屈。
“你想怎么样都行,夏夏,只要你愿意。”
盛又夏往他脖子里咬了一口。
那边的细肉被咬着,撕扯着,别提有多疼。
傅时律一声都没喊,声音温柔地跟她说,“还能咬得更重一点。”
助理找到产房门前,隔着门板都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凄冽声。
说实话,他不敢去打扰。
可是傅时律电话不接,急救室那边又催着,他真是进退两难。
梁念薇觉得那声音刺耳极了,她忍不住催促,“多拖延一秒钟,干妈可能就多一分危险。”
助理只好抬手,扣响门板。
“谁!”
傅时律丢出来的声音带着怒火,似乎要把人一股脑卷进去,烧个干净。
“傅先生,是我。”
盛又夏知道肯定是有急事,不然不可能这样找过来。
她松了手,示意他去看看。
男人快步走到门口,门一打开,里面的声音就更加明显。
梁念薇就站得很近,缩在旁边,轻眯着眼睛,勉勉强强能看到傅时律的样子。
他脖子上挂着好几个咬痕,一看就很深。
助理面露难色,生怕挨训。
“傅先生,那边要做开颅手术,可是她家里人在国外,虽然联系上了,但赶回来签字也来不及……”
傅时律倒没想到温静兰伤得这么严重。
“人已经处在昏迷中,如果拖下去,恐怕会出大事。”
梁念薇靠着墙,在旁边已经哭出声来了,“时律,你救救干妈吧,这样下去她会死的。”
身后的产房内,医生在让盛又夏加油。
“再坚持会,用力。”
盛又夏死死地咬着牙关,“不行,我不行了……真的没力气了。”
傅时律扫了眼跟前的助理,“直接动手术,不必再等了。”
“傅先生,但是医院要走程序……”
助理听着里头的动静,也开不了口,让他下去一趟。
梁念薇摸着一旁的白墙,她身子软下去,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