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偲看到了赵正豪眼镜下面的真容。
一只眼睛没了,整个眼皮凹陷进去,黑洞洞的。
她着实被吓到了,但至少是在场面上,没有叫出来。
赵正豪当即就炸毛了,噌的便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不过傅时律的左手还按在他肩膀上,赵正豪稍稍用力,他就按得更紧。
赵先生和赵太太都在,这儿可是赵家。
傅时律如今是接掌了整个傅家,但并不代表他就能随意闯入别人的家里。
“时律,有话好好说。”
两家好歹结了亲的。
赵正豪的脸都快掉到地上了,但他现在万万不能惹事,也惹不起。
傅时律拍拍他的肩膀,“留校观察的小差生,就得遵守学校的规则来,要不然是会被开除的。”
这是在把他比喻成小学生吗?
狂妄才是赵正豪的本性,他是握向旁边的杯子,傅偲以为他要用它去砸傅时律,着急地想要起身。
赵薄琰见状,轻握住她的手。
赵正豪还没有那个胆子。
现场没有一个人敢,把杯子往这位爷的头上砸。
赵正豪捏的力道用力越紧,坐在边上的大太太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时律,有话好好说,究竟出什么事了?”
这尊大佛进来什么都不说,让人猜呢?
这面子,傅时律说不给就是不给他们了。
“你今天去学校堵我妹妹了?”
傅时律右手手掌撑到餐桌上,他的手指不可否认是长得好看,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
但他手背上的伤却又突兀而狰狞。
针脚密密麻麻,由于时间太短,皮肉还有红肿。
外人看了,大不了说一句可惜。
但傅偲见一次就想哭一次,在别人都在瞎玩的年纪,她是眼睁睁看着傅时律为了学医,吃尽苦头的。
赵正豪贼眉鼠眼般睇向了对面的傅偲,“哪里叫堵啊,我就是去接偲偲回来吃晚饭的。”
傅时律一声冷笑溢出,嘲讽之意尽显,“她还需要你去接?赵家没别人了是不是?”
要不是给傅偲留着点面子,傅时律会直接问他,赵家人都死光了?
“她和赵……,她,她和薄琰结婚的时候我都没参加,她好歹是我弟媳……”
赵正豪心里是有些怵的,不是惧怕傅家的势力,单纯就是惧怕傅时律这个人。
赵老爷子听了这话,再有气也得憋着。
“时律,是正豪做得不对,以后我们一定看紧他……”
“赵爷爷,”傅时律的话语里没什么表情,“我觉得对他来说,真正能看管后他的地方,就只有那个铁笼子。”
赵正豪出事时,照片一波波的曝出来,他站在铁笼子上的那一幕,还被做成了表情包,小火过一阵。
赵家人面色齐刷刷变了。
傅时律颇有些好笑地直起身来,“别误会,我说的铁笼子是坐牢,没有讽刺的意思。”
赵薄琰作为赵家如今的当家人,却也没有站出来息事宁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