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待的地方,能看到傅时律阔步向前的背影。
他脚步迈得很快,仿佛慢一步都不行。
盒子的最上面,盖着傅时律的那件白大褂。
他背影修长,整个人显出了淡漠感……
“姐,姐夫怎么了?”
高敏还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盛又夏没有忍住,泪水成串地往下掉,他居然收拾了东西。
她想到是不是因为他的手伤得太重,以后都拿不了手术刀了?
“敏敏,你往前推一点。”
“好。”
轮椅来到导医台时,她已经看不到傅时律的身影了。
“傅太太!”一名小护士看见她,忙打了声招呼,“傅主任刚走,我帮您去叫他。”
“不用,他知道我来的。”
盛又夏擦掉了脸上的泪痕,护士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更难受了。
“傅太太,您别哭了,我们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您……”
盛又夏想要知道个确切的答案。“我只是需要点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
她试探着,说了接下来的话。“我也没法面对他,毕竟以后动不了手术,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小护士鼻尖发酸,泪水顺着脸庞淌落。
她们都是同一个医院的,护士之间,医生之间,难免会泄漏点消息。
“傅主任的手伤得太重了,不过以后好好复建的话,一般的手术应该还能操刀……”
盛又夏的心脏像是拴捆了一根细细的铁丝,它的每一次挣扎和跳动,都会使得那根铁丝越收越紧。
她情绪不免波动大,可越这样,心口处就越疼。
原来她所有的不安,都不是她臆想出来的,她第一次懊恼于她的第六感居然如此的准。
高敏将她推到了电梯前,这才轻问了一句。
“姐……姐夫的手为什么?”
盛又夏弓着上半身,双手紧覆住眼帘,“别问了。”
高敏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盛又夏进了电梯,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红的,很容易就会被察觉到不对劲。
她用手一遍遍擦拭,可泪水根本控制不住,她面上的平静也被撕裂了,最终失控抽噎起来。
“姐!”
高敏吓了跳,忙蹲下身将她抱住,“你别这样,别吓我。”
除了盛修明去世的那一次,她从来没见盛又夏这幅样子,高敏从包里拿出纸巾想要给她擦拭。
盛又夏接到了手里,随后说了句,我来。
电梯到了。
轮椅刚被推到外面,她的手机铃声就响了,傅时律在医院门口没看到她,肯定是心急了。
盛又夏掐断后,用百度回他一句来了。
她将眼泪擦干,又去洗手间简单地洗把脸。
傅时律拿着东西,在院门口站着。
“姐夫——”
他转身看到高敏推着盛又夏出来,他快步走过去,“怎么不在车里坐着?去医院做什么?”
盛又夏没有同他对视,将目光放到了他手里的盒子上。
“怎么把东西都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