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医,连个病人都救不好,你配当医生吗?”
赵太太说着,上前想要揪住傅时律的衣领。
盛又夏快她一步,走过去将她撞开。
赵太太穿着高跟鞋,踉跄几步后差点摔倒。
“赵太太,我劝你冷静点,接受现实,跟一只眼睛比起来,当然是保住命要紧。还有,医生不是万能的,这不是小毛小病,这是被人蓄意伤害,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傅偲看盛又夏拦在傅时律的跟前,很有范。
赵家人不能理解,但不得不签字。
傅时律进去后,赵太太坐回到位子上,说的话很难听。
傅偲的脸色也难看,“我哥不是那样的人!他是在救人!”
盛又夏哪怕是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觉得很心寒。
这叫什么事?
“草菅人命,草菅人命……”赵太太魔怔了一样,重复着这几个字。
盛又夏听得太阳穴在发痛。
手术持续了几个小时,傅时律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赵公子性命无虞,但是赵太太跟看仇人一样看着他。
“我不会让你好过的,你把我儿子眼睛摘了!”
傅时律说话时,声音都有些哑,“全程都有录像,我也不怕你闹。”
盛又夏走了过去,赵太太不死心,还想冲上前。
不过盛又夏一直对她有防备,伸手就将她拦住了。
“再这样,我们就要喊保安了。”
平日里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赵太太,如今却像个泼妇一样。
赵薄琰坐在边上,冷眼相看,如果此时手里有把刀,她是不是还打算拿刀捅人呢?
傅时律离开医院的时候,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盛又夏负责开车,还帮他系了安全带。
“要带你去喝两杯吗?缓解下你的心情。”
他闭着眼帘,抬手摸到盛又夏的脑后,“我心情没受影响,挺好的。”
赵公子这事,就跟送个死人进医院,非让人把他救活是一个道理。
盛又夏发动车子后,又听到傅时律说道:“去喝酒也行,喝完酒好睡觉。”
“你心情既然不错,那还是回家睡觉吧。什么都比不过上床带来的幸福感。”
盛又夏按了按喇叭,傅时律在边上笑开。
“车速有点快啊,稍微控制下。”
街上几乎没什么人了,大部分的店也都关了,傅时律握住她的手。“让你在家待着吧,这会困了?”
“你别管我了,你眯会。”
回到西子湾,男人看着脚步沉重,在玄关处换鞋时,眼睛几乎都是闭上的。
盛又夏跟在他后面,上了台阶后,也不敢走到他前头去,生怕他摔着。
傅时律进了卧室,澡都没洗,将自己摔在了那张大床上。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捞过薄被塞到怀里。
盛又夏忙低下身看看他,“我给你放点热水吧,洗个澡,睡得舒服些。”
傅时律摇头,“不洗,我吃晚饭前洗过了。”
他话音落定,呼吸声加重不少,看着已经是睡着了。
盛又夏坐到床边,灯光笼罩着一张疲乏的脸。
她居然在这一刻,是心疼他的。
心疼他的付出得不到一点回报,几个小时手术像是白做了,还不如救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