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了电梯后还在胡思乱想,如果那天的手术顺利进行,关名姝会把儿子接到这里来照顾吧?
可房间只有两个,她是要把被摘了一个肾后的女儿,直接丢在医院吗?
徐临带着她们连酒店都没回,直接赶去了机场。
安检的时候,高敏总觉得有人会突然冒出来,她紧跟着盛又夏,一步都不敢离开。
坐上飞机,徐临给傅时律发了条消息。
“已安全。”
傅时律见状,在酒店直接买了下一班的机票。
他收拾好行李,在保镖的护送下走出酒店。
车子停在门口,司机过来接过了行李箱。
这不过是最平常的一天,艳阳高照,椰林成群,傅时律不知道从哪里看过一句话:循着椰树的方向走,就一定会回到家乡。
他应该庆幸,他把盛又夏好胳膊好腿地带回去了。
可是不远处,有摩托车飞驰过来的声音,那些都是久在这里混的,平日里干的都是要人命的勾当。
车上左右挂着两个油桶,缠着铁链的球在油桶里一蘸,都没看清楚是怎么点的火,火球就朝着那几人砸过去了。
一名保镖动作极快,将傅时律扑倒在了地上。
铁球上还带着一个个尖锐的刺,门口台阶被砸掉了一块,煤油气熏得人直想吐。
有的球落在车上,有的直接砸在了玻璃上。
保镖护着傅时律想起身,“傅先生,当心!”
遇上的是亡命之徒,大部分人还跟着盛又夏去了机场。
另外几名保镖抽了棍子,那些人戴着厚重的头盔,但经过专业训练的保镖也不是吃素的,一棍子下去,又狠又准,专门对着人的肘关节和腿骨。
一场激烈的混战,棍棍到肉,但对方来路不明,且人越来越多。
傅时律只有上了车,才能安全,要不然可能连酒店的门都休想再出了。
他刚才被扑倒的那一下,摔得有些猛,腰正好磕在长阶上。
保镖握住他的手掌,想要将他拉起身,但那帮人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取傅时律性命来的。
身后的酒店内,一阵阵尖叫声。
有火球砸在了玻璃门上,整片玻璃哗啦啦砸到里面的大厅去。
飞溅开的碎渣子割伤了围观人的脚,罪恶挤进了狭窄的平凡世界内。
傅时律刚直起身,就看到一颗火红色的球从空中抡过,保镖护着他的身子,也是背对着的,已经躲不开了。
傅时律没多想别的,扯住他的上衣,将他拉开。
“傅先生——”
重重的球砸下来,要不是先落在台阶上卸去了大半的力,傅时律可能当场就废了。
但即便这样,那球还是砸到了他的腿,尖锐的疼痛感后知后觉地撕扯着傅时律的皮肤,被他扯开的保镖忙脱下上衣,包住男人的大腿。
司机拉开了后车座的门,然后将车子倒退着开到他们面前。
“快,上车。”
男人架起傅时律,护送他上了车,保镖刚要往里钻,后背结结实实挨了一棍。
他转身将人踹到在地后,跳进了车内,车门刚要带上,就被火球给砸中,门只能半掩着。
司机加速开车,撞开一辆阻挡在前面的摩托车。
这时候,什么都管不了了。
保镖看眼傅时律的脸色,他疼得面目发白,冷汗一串串在往下掉。
“傅先生,您不该拉开我的。”
傅时律睁开的眼睛睨向他,“好歹我们还活着,你的命也是命。”
保镖紧咬了下牙关,看到还有摩托车要过来,“快冲过去,妈的,撞死一个是一个。”
两拨人都杀疯了。
傅时律闭起眼帘,天空仿佛有轰隆隆的巨响。
飞机起飞了,高敏靠在盛又夏的肩头,泪水禁不住往下淌。
“姐,我们都骗了你,之前村里的那两个人,不是我的爷爷奶奶。妈妈没有被人绑架过,我爸也没死。”
盛又夏轻握了下她的手掌。
“爸爸……他很不好惹,你都不知道你这次出来有多凶险,他手底下有很多人,都是不要命的。”
盛又夏一阵后怕袭来,还好。“敏敏,还好我们已经离开这了。”
她朝机舱外看了眼,她和徐临都安全离开了,没有人留在那面临危险了。
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