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淼淼走后,慕颖然趴在桌子上,路清说,她知道夜麟卫的事情最好不要让慕斯容他们知道,以免节外生枝。
沈淼淼刚刚的一番话,其实也不过只是一面之词,他们不喜欢北安候府的所有人,所以,想法总会有些偏激的。
路清根本不会对厉承御和丞相府不利啊,他的本意是善的,而且,路清说,盗取哥哥令牌的人是路清另派的人,而并非是晴深缘,因为他知道自己和晴深缘乃是情同姐妹,不想因此让彼此产生隔膜,慕颖然是相信路清的。
慕颖然认定了这个人,也会无条件的相信这个人,绝对不会让她失望。
“主人,林珏那里已经搞定了。”
“嗯,辛苦了,下去吧。”
晴深缘抿了抿嘴,最终还是问道:“主人要成婚了?”
路清漫不经心地擦着手中的剑,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面色并不怎么好。
晴深缘立刻道:“是属下失言。”
就在路清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想起了敲门声。
“路清?你在里面吗?”
听见外面的声音,路清的目光瞬间柔和了。
“嗯,在,大哥你进来吧。”
路珉进来,看见晴深缘微微有些惊讶:“你们,在谈事?”
“哦,没有,”路清起身,“阿梦,你先下去吧。”
“是。”
晴深缘走后,书房内只剩下路清兄弟二人,
“大哥坐。”
“嗯。”
路清一边给他倒茶一边道:“大哥这么晚不睡,是因为今日父亲去提亲的事吗?”
路珉点头:“嗯,是。”
路清一笑:“大哥想说什么就说。”
“你不觉得你今日做的事,有些过于不妥吗?”
路清一副不解的模样:“何为不妥?”
路珉不语。
路清就笑:“大哥,咱们家丞相府的关系,你自是知晓,若是不出此下策,我又能如何呢?”
路珉微微一愣:“所以你是故意的?”
不需他回答,单看着路清的神色,路珉便已了然。
“你实话跟我说,你是真的喜欢那慕家小姐吗?”
路清看着他,沉默一瞬,点头道:“嗯。”
路珉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若是喜欢,那便随你吧,切记别负了人家。”
“是。”
路珉到:“你明白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好,大哥好好休息。”
路珉点了点头,起身走了几步忽然顿住。
路清察觉异样,立刻扶住他:“大哥?你怎么了?”
路珉微微摇了摇头,有些倦了:“没事,起身忽然有点晕罢了,你好好休息。”
路清皱了皱眉:“明日找大夫来看。”
路珉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嗯了一声,便走了,身后的路清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第二日厉承御来的时候,慕斯容正一个人在凉亭中下棋。
昨日的事,厉承御自然是知道了的,传闻倒是有,不过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入耳,诚然,厉承御在百姓心中的分量不可忽视,慕斯容亦是,厉承御与慕家的关系怎样,大家心知肚明,然而这两年北安候府路庭筠路清父子二人,与夹莱这仗打得可真是让人无法言说。
削了慕将军的兵权不说,仗败了还给百姓加了不多不少的税,要不是慕家,说不定还会加更多。
呵,拜托,这种事在御王爷在时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好嘛?
御王爷的兵权你拿了去,慕将军的指挥权你又架空了去,到了到了仗打不赢不说你还加我们的税?百姓才不想知道朝堂中的风云变幻,也不了解这军师上的复杂问题,他们只知道,仗败了,税加了,从未有过的事情,因此,得出了一个疑问,这一老一小是不是脑壳子有病病哇?
所以,经过百姓心中本就存有的一些怨气和对某人的民心所向,左右那么一转,坊间中的传闻大部分都是关于北安候府的。
说什么路家霸道上门逼婚,期间故意辱没慕家小姐清白,这仗打得不怎么样没想到人品也不怎么样。
当然,也会有人说,慕家小姐贞洁早已不在之类的,不过也都堪堪被压下……
不过大家心里也多少清楚,慕家小姐多年不嫁待字闺中,如今原因已是不言而喻。
“呦,你这挺悠闲的啊,我听舅舅说,昨天不是被气得头疼了吗?还不会是装的吧?”
厉承御坐下,直接将慕将军下好的棋盘毁掉。
“你来了。”慕斯容头也不抬的品着茶。
“你瞎啊?”
慕斯容:“……”
厉承御一手捡着棋子,一手将另一杯茶水夺过来。
“啧,我说,你今天来是给我添堵的吧?”
厉承御嬉皮笑脸道:“哎,此言差矣,我可是很惦记你呢。”
慕斯容冲天翻了个白眼,二人互损了几句进入正题。
“这丫头,这是铁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