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河猜到了一切。
但他心里还是没有底。
“没有必要到那一步。”沈河还是决定争取一下,“这个世界的危机,交给我们解决,我们有这个实力。”
“我已经失败过一次。”阿尔托莉雅缓缓站起来,“我不会失败第二次,如果你想要阻止我,只有战争。”
真正的阿尔托莉雅,生前未曾落入过邪道哪怕一次,但是在她的心中、迷茫与纠葛、对于自身的不满、对正义的叹息,以及对不列颠结局的悔恨,也依然是存在着的。
而在沈河面前,这黑化的姿态,也可以说是来源于悔恨的侵蚀。
“如论如何,你都要选择逃避?”沈河的眉头紧皱着。
他虽然明白,想要改变英灵的信念,就算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没有用,因为这差不多是他们之所以存在的本质。
但,如果真打起来,后果很糟糕。
“......”
阿尔托莉雅只是沉默不语。
她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沈河在脑海里飞速的转动,他感觉自己正在一个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
插手,只能干掉阿尔托莉雅。
不插手,就只能看着她干掉大部分的平民。
只有现实这种糟糕的游戏,才会出现只有badend的选择。
第三个选择在哪里?
“这个圣杯,一定要献祭人民才可以?猎杀危险种的话会不会有用?”沈河问道。
“不可能。”阿托尔莉娅面无表情,“它真正需要的,是包裹了怨恨的生命力量。”
“那让人们的怨恨和危险种的生命力结合......”
“如果有任何其它的办法。”阿尔托莉雅直接打断沈河,“我就不会出现。”
“......”
沈河有一些烦躁。
最先来到这个世界的是白呆毛王,那必然是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尝试了,最后依旧只剩下献祭平民,使用黑圣杯的力量这一条路走,她才会黑化。
现场沉默下来。
大地中还在不断的传来震动的声音,从频率来看,巨龟的行动可以被称为缓慢。
但考虑到个体型,留给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看来是没有办法了。”
沈河缓缓叹了一口气,帝具短刀出现在手中。
“虽然很喜欢你,但我的心愿,还是希望拯救这个世界。”
即便再怎么惋惜,沈河也没有办法任由她屠杀生命,有些底线不能随意跨越。
“御主。”后方的齐木楠雄忽然开口,“你的那些道具里,就没有能用的吗?”
道具......
沈河的脑海里蓦然闪过一道灵光。
包裹了怨恨的生命力量。
他的手掌心中,骤然出现一颗不大不小的晶石。
只是出现的一瞬间,就宛如活着一般,在沈河的手掌心中疯狂跳跃起来,漆黑的黑泥从中涌出。
沈河连忙将它收回到背包当中。
“那是什么!?”
阿尔托莉雅冷若冰霜的表情,也出现了一丝震动。
她胸口的圣杯,在刚刚也躁动起来。
空气中残留的那浓郁的黑泥,全部都被圣杯吸纳。
“贤者之石......”沈河心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我们在某个世界得到的,据说是用不知数量的人类炼制而成,不单单是那一刻爆发出怨恨、仇恨、愤怒的灵魂,连肉体也炼制在内,应该完全符合圣杯的需求。”
要不是齐木楠雄提醒,都完全忘了还有这东西。
实际上背包里不少的道具,一时间用不了的,都被安置在角落中遗忘,比如说那台巨大的objet。
“我需要那个。”
阿尔托莉雅没有过多的迟疑,她的目光盯着沈河的手掌,头一次露出紧张的神态。
如果不是知道沈河等人可以瞬间离开,怕是要直接动手抢。
那个东西,可以代替非常多的人民。
她为了确保拯救世界,可以不惜以暴政屠杀人民,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不重视人民的生命,每杀一位无辜之人,都会让她背负沉重的哀伤。
“既然这样,就来交易吧。”沈河露出胜券在握的微笑,“帝都的人民不用参与战争,我只要求你等我们尝试拯救后再动手,如果我们失败了,贤者之石给你,我们也不会再阻拦你的任何行为。”
“......”
阿尔托莉雅紧紧盯着面前这位年轻人,仿佛要将他完全看透。
“这值得你这样做?”
“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沈河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但守护世界,是我的工作。”
他此刻脸上的笑容,就如他的心情一样。
自从建立迦勒底以来,守护世界这几个字,就一直挂在嘴边,说的久了,已经不知不觉的有种责任感和成就感。
正如沈河对赛米拉米斯所说的那样。
他能够从这样的目的当中,感受到内心的澎湃,享受到生活的精彩。
更何况,他真正的将迦勒底当成自己的事业,而不是一个随口说出的谎言。
“或许......你会和另一个我,成为挚友。”
阿托尔莉娅望着沈河的笑容,她的目光深处闪过一丝遗憾,但很快举起手中的长剑。
“一切就如你所言,我以亚瑟王的名义,用此剑,与你立下盟誓。”
“等一下,我还有一个补充条件。”沈河虽然也握着匕首,但是却没有举起来,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我要求你在我的面前换上女仆装。”
“——!”
阿尔托莉雅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是看见沈河调侃的表情,她这才瞪圆了眼睛,蠕动着嘴唇。
“你,你竟敢......”
“没什么关系吧。”沈河毫不在意的笑道,“反正你是连暴政都可以执行的不义之王,难道还会在乎这点形象问题?”
“.....如-你-所-愿!”阿尔托莉雅近乎是咬着牙齿,说出这几个字。
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