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塔莎对沈河的回应并不感到奇怪。

她看着沈河，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开口询问：“在你们看见的未来中，我......最后的结局是怎么样？”

一个手中沾满血腥的特工，却希望能拟补自己的罪孽。

听起来很可笑，但这偏偏就是黑寡妇为神盾局做事的原因，她认为死在守护世界的道路上是对自己最好的惩罚。

“不知道。”沈河摇头，“在我们观测到的最后的那场灾难中，牺牲了非常多的英雄，但是你却活下来了，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你的结局，但毫无疑问，你的所作所为已经不单单只是一位听从命令的特工，这是我信任你的理由。”

沈河说的是真情实意。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娜塔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展露笑容，“需要我告诉你弗瑞在哪吗？”

“哈哈。”沈河爽朗地笑了两声，“我当然知道那个老狐狸在哪，在做什么，而且我不认为他会把自己所在的位置告诉你——他可没有像我一样信赖你。”

“你确实足够了解我们。”娜塔莎好像放下了什么，半开玩笑的看着沈河，“如果你凭借着这份了解追求我，说不定我会很快沦陷哦。”

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这个擅长演戏的顶级特工已经把沈河看作朋友。

“我有恋人了。”

沈河摆摆手，把矛头指向旁边的史蒂夫，“你不如还是关心一下美国队长的恋爱问题吧，我都有些怀疑我们的英雄是不是对女人彻底失望了，所以一颗心都系到了他的巴基身上。”

“你是不是忘了......”史蒂夫无奈的摊了一下手，“当初可是你告诉我，我的女友已经结婚的消息。”

“呃。”沈河被呛了一下。

“这真的吗？”托尼看向沈河，“你可是做了全世界最残忍的事情。”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沈河看着史蒂夫，看起来他已经从失恋的悲伤中走了出来，当即一拍手，“不过在华夏人的观念里，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史蒂夫，如果你一直没有目标的话，我可就要在虚拟现实的官网里为你公开征婚了。”

这虽然是突发奇想，但沈河的确有这个打算。

因为他相信，一个美好家庭会令人更加强大。

“难道我们不是来讨论正事的吗？”史蒂夫顿时有点招架不住了，“具体的计划是什么？”

“好吧，那么来说正事。”

沈河坐直了些身子，在桌子上方轻轻一抬，一个庞大的虚拟投影就出现在众人的四周，那是整个纽约的三维模型。

“原本按照迦勒底的作风，我们也喜欢隐藏在暗处偷偷的把事情解决掉，但很不幸，你们这个世界的灾难一个接着一个，一环扣一环，仅仅是靠我们，并不能最大幅度的减少牺牲和破坏，所以这就是我们建立势力的原因。”

“而接下来的计划，就是要让迦勒底的声望遍布整个纽约。”

虽然沈河想过把外星人的战场转移到其它地方，但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能源。

只有托尼正在建造的斯塔克大厦中的方舟能源，才能够提供打开时空门的初始能源。

更何况，如果没有半点危机，也无法凸显出迦勒底的地位和功绩。

“具体要做到什么地步？”史蒂夫问了一句。

“做到你们发出的撤离公告，会让所有平民听从的地步。”沈河顿了顿，补充道，“时间只有两个月，而你们人数有限，所以最少，我要求你们在曼哈顿区域内有这个影响力。”

科尔森和娜塔莎都只是静静地听着，他们还不知道外星人的危机。

即便是史蒂夫和托尼，知道的也有限，沈河还是隐瞒了不少事情。

“这有难度......”史蒂夫思考了一会后，加重了语气，“是近乎不可能，一个地方的人们，必然会有很多种声音，即便是当年德国的那个人，也无法确保所有的人民都会自愿听从他的命令。”

因为自己被人称为英雄的缘故，所以史蒂夫很清楚，这两个字会带来的不仅仅是荣耀，争议也不会小。

“史蒂夫。”沈河的视线紧盯着史蒂夫，“你们的每一份努力，都有可能救更多的人，但是，没有谁能救所有人。”

即便是把一切都说出来，提前抓捕洛基，准备能源后转移战场到无人的区域，也只会让人们产生一种事不关己的错觉，甚至让政府更加肆无忌惮的无视英雄的生命投放核弹。

所以沈河依旧选择让纽约大战重现。

牺牲固然悲痛，但也会令人们成长。

他能做的，无非就是尽可能的减少牺牲，而不是救下所有人。

当然，这些是对托尼他们隐瞒的东西，纯粹的英雄不会考虑的这么深远，他们只会付出一切代价拯救每一个人。

“......我明白了。”史蒂夫缓缓吐出一口气。